“呃,我是来多谢你送我的走马灯的……”
语声一顿,夏以沫轻声道,“还有,你送我的这对白玉绞丝镯子……”
宇文熠城嗓音淡薄,“孤既然答应了要帮你将它寻回来,就自然会说到做到……”
夏以沫垂了垂眸,唇瓣抹开一丝浅笑,淡的几乎看不见,纤细的手指,抚过腕上的白玉镯子,低声开口道,“可惜的是,这并不是当初阿轩送给我的那一对……”
宇文熠城眸色一锐,旋即隐去,“你凭什么认定?”
“那对镯子……”
夏以沫笑了笑,“曾经被我不小心磕过,所以其中的一只上,留下了细微的裂痕……”
宇文熠城没有再说什么,清俊脸容上毫无表情。没有否认。
“谢谢你……”
夏以沫轻声道,然后将皓腕上的一对白玉镯子,轻轻褪了下来,“但我不能要……”
“戴回去……”
眸光森寒,盯住女子褪下镯子的手势,宇文熠城声线微冷,“孤送出去的东西,除非自己不想给了,否则,没有人能够拒绝……”
夏以沫手势顿了顿,抬眸,望住对面的男子,“即便那人不想要吗?”
宇文熠城亦盯着她,一字一句,“夏以沫,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男人瞳色漆黑,如深不见底的一汪幽湖,攫住人的灵魂一般,夏以沫垂了眼眸,问道:“为什么?”
语声缓了缓,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女子忽而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男人,“宇文熠城,为什么要送我走马灯?为什么要假装帮我找回了阿轩送我的白玉镯子?你知道,就算你不为我做这些,也无关紧要……所以,为什么?”
这才是一直困扰她的地方吧?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弄丢了司徒陵轩送她的定情信物,她的确很难过;没有得到在花灯会上看中的那一盏走马灯,她的确有些失落……这就是他送她这些东西给她的原因吗?
可是,为什么?
夏以沫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或者,她并不相信,这一切指向的那个原因,会发生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她,还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是呀,为什么?宇文熠城亦扪心自问。当他找来元夕之夜那个卖花灯的手艺人,让他照着她看上的那盏走马灯,再做一盏一模一样的时候;当他命人千辛万苦的寻来与她腕上原来戴的那一对镯子成色纹路一样的羊脂白玉的时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可有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为她?
是不想看到她因为遗失的、未得到的这些东西而失望难过吗?是想看到她寻回这些的一刹那展露的笑颜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呢?
是因为面前的女子,对他尚有利用价值吗?
宇文熠城眼眸一深。
“孤想要你……”
一片诡异的沉默过后,男人突然开口道。
夏以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孤想要你……”
这一次,男人凉薄唇瓣,一开一合,将这四个字,咬的异常清晰。
夏以沫望向他。当确定对面的男人,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异常认真之时,她的心,忽而一片混乱。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她只觉脑子在这一刹那,空落落的,如同一团乱麻,像是瞬间有无数的东西,一掠而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宇文熠城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的反应。那种闲适的姿态,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毫无负担。
最初的慌乱过后,夏以沫也冷静了些许。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有一刹那,她甚至以为方才是自己的一场错觉,是她出现了幻听……所以,为了确认一般,她问道:
“宇文熠城……你方才说的‘要我’……是指要我这个人吗?类似于嫁给你为侍妾这一类吗?……”
磕磕绊绊的将这一席话问出来,夏以沫但觉一颗心忽而揪紧,心口像是梗住了一般,呼吸不畅的紧紧盯住对面男人的反应。
宇文熠城却是淡淡的,就像是他一如既往般的面无表情,连一把清冽的嗓音,都没有半点起伏,没有半分感情:
“如果你觉得当侍妾委屈了你的话,孤可以破例直接封你为嫔妃……”
回雪流风般的嗓音,一字一句的灌入夏以沫耳畔,如幻化成阵阵轰鸣的噪音一般刺耳。
张了张嘴,夏以沫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冲到唇边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刹那,只能硬生生的和着呼呼冷风,惊讶的吞回进肚子里。
宇文熠城轻掀了掀眼帘,瞥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纡尊降贵般的语气,就像是认定了她会如他所愿,做他的侍妾或者嫔妃一样。
“可是,为什么?”
夏以沫却还是不懂,“宇文熠城,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想要嫁给你的,更是数不胜数,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