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验过货之后,才考虑这笔交易划不划算……”
沉如秋水的嗓音,平滑的从宇文熠城微启的薄唇间,一字一句的滑出,夏以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男人清冽的气息,已蓦地袭上她的唇瓣,如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在她的唇齿间,肆意啃咬。
夏以沫被迫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完全不知所措。
女子的唇瓣,柔软、湿润,似乎还带着泪水滑过的微微苦涩,令那一份甜美,愈发的清晰,宇文熠城几欲疯狂。心底最不见天日的某个地方,似乎有一把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占有她,占有她,她是你的……
男人亦遵从了心底的声音,健躯一挺,便将女子柔弱无骨的一副身子,狠狠压到了身下。
夏以沫但觉脚踝处蓦地钻心的一疼,唇齿间不由自主的溢出的半声痛呼,未来得及发出,就被男人吞到了腹中。
无尽的委屈,在这一刹那,如同突然涨潮的海水一般,将她淹没。夏以沫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脚踝处的疼痛,还是因为此时此刻,她这样卑微的任男人予取予求,更让她难受一些。
闭上双眼,但那些决了堤的泪水,还是止也止不住的从眼眶里不断的滚出来。
宇文熠城伸向她衣衫的手势,蓦地一顿。
身下的女子,娇躯微颤,双眸紧闭,羸弱的泪水,大滴大滴的从沾湿了的浓密睫毛下滚落出来,然后埋入那散落在枕间的如云青丝里,消失不见。
宇文熠城钳制在她皓腕上的大掌,不能抑制的狠狠用力,有一瞬间,像是恨不能将她不盈一握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夏以沫吃痛,睁开眼睛,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宇文熠城却突然放开了对她的禁锢,蓦地起身。动作干净而利落,毫不留恋一般。
身上陡然失却了男人的重量,夏以沫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这样的不解风情,孤要你何用?”
清贵嗓音,带着细雪般的冷意,从宇文熠城凉薄的唇瓣里,毫无情绪的吐出。
说这话的男子,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惟有对住她的半张侧脸,颧骨高耸,棱角分明,冷峻寒郁、如同雕刻的最俊美的古希腊神像。
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不能自抑的一僵。然后,指尖微颤,揽了揽有些凌乱的衣襟,缓缓坐了起来。
抬眸,夏以沫望向那个如临风玉树一般,立在床边的男子,张了张嘴,轻声唤道,“宇文熠城……”
话出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男人似等的不耐,抬脚,便要拂袖而去。
夏以沫脱口而出,“我可以学的……”
这样没脸没皮的话,一出口,夏以沫自己都懊恼的恨不能剪了舌头。
宇文熠城却是脚步一顿。
“夏以沫……”
缓缓转身,男人眼皮微抬,望向床榻上的女子,薄唇忽而勾起半抹冰冷的弧度,“为了那个司徒陵轩,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宇文熠城说不清,此时此刻,激荡在他心底的那丝丝莫名的愤怒,从何而来。妒忌吗?妒忌那个司徒陵轩吗?妒忌那样骄傲与倔强的一个女子竟然会为着他,卑躬屈膝、自轻自贱、着意取悦吗?
不,他宇文熠城从来不会妒忌任何人。他亦不相信。
“夏以沫,孤倒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学习取悦孤?”
邪肆一笑,宇文熠城忽然好整以暇的望住对面的女子,只是,那漾在薄唇间的一缕邪笑,融进濯黑的一双瞳仁里,却只化作一片冰冷。
夏以沫纵然脸皮再厚,此刻,苍白的面容,也不由的抹开一丝血色。
夏以沫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从一开始,求面前这个男人,放过司徒陵轩起,她就错了。如今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静默的空气里,在这一刹那,缓缓弥漫着缠绵药香,与两个人之间角力一般的暧昧气息。
“陛下……”
突然响起的柔媚嗓音,却蓦地打破了房间里的一切可能。
夏以沫抬眸望向说话之人。
一袭浅银红遍地散金缂丝长裙的上官翎雪,遥遥站在门口,弱不禁风般的窈窕身姿,在满地雪光的映衬下,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女子似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缓步走上前来。
“翎儿……”
宇文熠城迎了上去,极其自然的挽住了她的手,却是俊眉微微一皱,“怎么手这么凉?”
这样的轻怜蜜爱,这样的温柔体贴,夏以沫从来不知道,这个对住他,永远冷峻的如一块冰的男人,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因为眼前这个名唤“上官翎雪”的女子吧?他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女子吧?所以,他所有的温柔缱绻,都只会给面前这个女子……
夏以沫心底莫名的微微一涩。
“妾身没事……”
上官翎雪柔婉一笑,然后,明眸似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夏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