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不痛不痒的说到那“倾国倾城”四个字之时,夏以沫心中竟莫名一沉,惴惴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之感。
她不由的望住对面的男人。今日陡见他出现之时,她几乎没有想起他来。其实,仔细算下来,距离她与他的萍水相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都险些忘记了她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这件事,更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这样的局面下,突然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瞧起来,倒像是跟司徒陵昊一伙一般……
疑惑不已,夏以沫张口就要相问,却听那司徒陵昊接着男人的话头道:
“宇文兄倒是好记性……”
心中咯噔一下,夏以沫本能的重复道,“宇文兄?你姓宇文?你不是叫‘越书白’吗?”
时隔这许久,她倒是没有忘记他当初告诉她的名字。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闲闲一笑,“在下是否应该荣幸,过了这么久,姑娘还费心记着在下的名讳?”
“但看来阁下当初告诉我的,不过是一个假名字……”
对他的欺骗,夏以沫只觉说不出来的懊恼,语气也不由冷了几分,“宇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也算不得欺骗……”
男人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闲话家常般,“越,是在下母亲的姓氏;书白,是在下的字……”
听他这么一解释,夏以沫倒心平气和了些,只是,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真实名姓,是以不由问道,“那你到底叫什么?”
男人望住她,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
“宇文熠城。”
夏以沫默默在舌尖重复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沫儿……”
司徒陵轩突然哑声唤她,缓缓提醒道,“他是离国皇帝……”
“离国皇帝?”
夏以沫难掩惊诧,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一时之间,脑海里竟有些混乱,反应不过来。
只是,震惊的又岂止她一人?便听那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司徒陵昊,突然不冷不热开口道:
“本王却不知宇文兄与沫儿你竟原是旧相识……”
宇文熠城倒是十分坦然,微微笑道,“夏姑娘曾经救过孤的性命……”
只是这救命之恩,由他口中说出来,倒仿佛稀松平常一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叫人一时难以捉摸。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司徒陵昊状若不在意的问道,一双锐利阴狠的眸子,却是在宇文熠城与夏以沫之间不停探究着。
“天色不早了……”
宇文熠城却显然不打算在这里回应他的疑虑,只淡淡看了看远处渐白的天色,然后道,“众将士们奋战了一夜,都该累了,况且,如今大局已定,司徒兄也该回去好好想想登基之事,以及接下来如何处置相关人等……”
话到此处,男人便没有再说下去,惟有一双眼睛,在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之间淡淡瞥过。
其意,已是明了。
虽然仍对他跟夏以沫之间的过往耿耿于怀,但司徒陵昊眼下也惟有竭力压下,只冷声下令道:
“将废帝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一同押下……起驾回宫……”
一行人,遂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行去。
而此刻,遥远天际,红阳如血,正冉冉升起。当真是暮秋时节里难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