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登上了这九尊之位,而你,将会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北辰卿一念及此,碧海蓝天的眸子中滑过一抹暗芒,稍纵即逝nbsp;苗禾,很快,我们就会相聚,此后,我们绝不再分开,我会给你曾经想要的一切。
曾经,你说,你想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如今,你是了……
北辰卿掩在广袖之中的手,缓缓攥紧,眼底也是暗芒涌动。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众卿平身。”北辰卿听着排山倒海的高呼声,一拂袖袍,字字如同珠落玉盘,清脆响起,自含一股不容小视的凛凛高贵之意。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整齐一致的高呼声,声势震天。
站在群臣之中的慕挽歌,微垂着眸子,起身时,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处,果然,没有看到北辰烈的身影,想来,他不甘心于皇位落入北辰卿手中,所以,另想法子去了……如今,于北辰烈而言,要想得到皇位,那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了,那就是……谋反。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嘴角勾出冷冽的笑容,当初常公公宣读北辰傲天遗旨,特意聚齐群臣,为的也不过是让所有的人做个见证,让北辰卿的继位名正言顺而已,换言之,也就是要将北辰烈今日的行为,实打实地判成谋权篡位的罪名!
不过……慕挽歌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想来,北辰烈那般傲气的人,也不怕担这谋权篡位的罪名吧?毕竟在他看来,这朝堂之上,上上下下,几乎上全是他的人吧?所以,他觉得,就算是他今日做出不轨的行动,只怕,那最后胜的人也是他吧?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他赢了,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看向一身凛然气势站于高处的北辰卿,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寒芒。
北辰烈事到如今,他该还不会愚蠢地以为,这朝堂上下,大多数的人都是他自己的吧?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只怕在这里站着的众臣中,有不少人,明面上虽为北辰烈效力,实际上却是听命于北辰卿的吧?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心中冷笑不已,如果北辰烈要如此不识好歹的起事,那么,他的失败就已经是注定的!
慕挽歌心中正暗自思忖着,一道含着嘲讽冷意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来。
群臣闻言,眼底闪过各异的光芒,有喜,有忧,有惧怕。
“七弟,登基大典这般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少了你五皇兄呢?”阴阳怪气的声音,明面上是恭贺之意,可话语中的不甘之意,任是谁也能够听得出来。
北辰卿闻言,嘴角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并没有说话。
空气一瞬间凝固在了一起,一片寂静。
缓了好一会儿,北辰卿才冷然平静的说到,“皇兄能来此,我自是高兴。”北辰烈闻言,眼角一挑,冷笑一声,声音中含上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臣兄今日来此可是给七弟备了一份大礼……”北辰烈这话说得意有所指。
“哦?”北辰卿话尾一挑,拉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北辰烈眼底寒芒灼灼,他抬手,“啪啪”的拍了几下手,一阵兵甲摩擦的铿然声响过,不过片刻之间,穿着森然黑色盔甲的已经将此处给团团围住,手中冷意森森的长矛,全都齐齐地对准着面色苍白的群臣。
“七弟,如今此处已经被本殿下的人包围了,只怕今日这个登基大典,是为本殿下准备的了。”北辰烈说着嘴角笑意盈盈,一双桃眼里,光芒灼灼,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北辰烈以为,北辰卿至少应该会露出一点点惊怕和惊慌失措的模样,谁知,他竟然面色不动,挺直脊背,淡雅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直直地站立在原处,没有露出丝毫他所期望看到的表情。
“死瞎子,你如果现在像本殿下求饶,本殿下倒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北辰烈嘴角一勾,眼底的笑意冷意凛凛,“朝中之人,大部分都是站在本殿下这一边的,你有什么资格同本殿下争?”北辰烈眼底寒芒更盛,“我手掌兵权,你呢?一无所有,这个皇位想必你自己也坐得莫名其妙吧?既然如此,你何不下位,让你皇兄来坐?”北辰烈话语中尽是对北辰卿的轻蔑之意,看来在他眼中,他还是认为,北辰卿仍旧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敢出头的窝囊废!
慕挽歌见此,心中冷笑不已,她倒是等着看好戏,她要看看,等会儿北辰烈是怎么惨败,怎么死的!而且,她已经带来了可以对付北辰烈的东西。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掩在袖中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藏在袖中的金属匣子,心中冷意更甚。
借着北辰烈谋权篡位的罪名,一举除掉北辰烈,名正言顺,不仅可以解了北辰卿的后顾之忧,还可以除了北辰烈这个祸害!
一举两得!
慕挽歌眼底寒芒一闪。
“父皇遗命,我不敢不从。”北辰卿面上没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说出的话,不起波澜。
父皇遗命!父皇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