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神色冷戾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若水,嘴角勾出残忍的笑意,让人情不自禁地心底发寒nbsp;不过,额头触地,匍匐在地上的若水又怎么能看到此刻慕挽歌的神色呢?不然,她是死也不会承受这件事情的!
“不知轻重,不懂分寸,我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慕挽歌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地从她薄唇吐出,原本还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听候处置的若水,闻言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挽歌,嘴中“啊啊”的叫着。
不需要这样的人……意思是要赶她离开吗?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她刚才明明对自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那不是一种暗示吗?而且,往日里她也是对自己信任有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突然对她发难?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有,那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不信任她的?
若水眼底光芒闪烁,转眼便被晶莹的泪水充盈,她跪行到慕挽歌的裙角边,伸出手死死地抓紧慕挽歌的裙角,泪眼婆娑地看着慕挽歌,那副样子,真实让人又怜又疼。
不过,慕挽歌可不吃这一套。
她神色不变,冷眼瞧着跪在她脚边的若水,更加冰冷的话语从她唇间吐出,“若水不知分寸,差点害了殿下的孩子,此乃大罪,杖毙……”慕挽歌这话说来没有丝毫迟疑。
若水的面色却在刹那间苍白如纸。
慕挽歌睨了一眼怔愣在原地的婢女们一眼,秀眉微蹙,有些愠怒地说到,“还不赶紧将遥主子扶进屋里去,若她肚子的孩子有个什么事,你们……”慕挽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那脸上那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却说明了一切。
“是。”那些呆愣在原地的婢女们闻言哪里还敢有丝毫犹疑,连忙应了一声,动作利索地就平抬起平遥直往屋内而去。
不过一会儿,大夫也赶了过来,径直往屋内而去了。
“啊啊……”若水拼命地比划着。
“太子妃,若水,若水究竟做错了什么?”
若水杏眸含泪,泪蒙蒙地看着慕挽歌。
慕挽歌嘴角一勾,微微俯下身来,声音平静,“你错在选错了主子。”慕挽歌眼底光芒灼灼,声音又轻又软,轻飘飘得就仿佛在说着无甚重要的事情一般。
若水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僵,不过很快就被疑惑所掩盖,她故作不解地看向慕挽歌,还在辩解着。
“若水服侍了太子妃一年多,尽心尽力,太子妃这话从何说起?若水对太子妃不敢有半句欺瞒,求太子妃明察!”
若水比完手势后,对着慕挽歌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慕挽歌见状,冷声一笑。
“还在说谎……罢了,我就好心告诉你,你错在了哪里,也让你死得明白。”慕挽歌眼眸一眯,里面光芒明灭不定。
“你还记得我让你做我贴身婢女时的那场景吗?”慕挽歌眼神变深,看着若水仍旧迷茫的样子,慕挽歌继续说到,“你可以说是因为我而哑,而对于这事,你却完全不在乎,表现体贴善良得超乎正常人的反应,还有,那唇脂,也是你帮我涂上的吧?那就更巧了,你帮我涂上唇脂后,那夜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此,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你吗?”
慕挽歌说到这里,身子更加前探了几分,声音沉若冰霜,“就算是怀疑,也足以让我除掉你……”
若水身子一震,双眸微瞠,恨恨地瞪着眉眼含笑的慕挽歌,心中恨极。
这个女人,果然敏锐和心狠。原来这一年多来,其实,她并没有真的信任过她,她不过是装作很信任自己的模样,让自己掉以轻心,而她,就在暗处观察着她,如此一来,原本她在明,自己在暗的局面,一下就被扭转了。
若水恨得咬牙。
她虽是思留皇子安排在神渊殿的人,可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人,不过因为那样的事,自己就被那般残忍对待,她怎么能不恨?怪只怪,自己当时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信任,而表现出一副体贴宽宏模样……弄巧成拙,反而惹起了她的怀疑。
慕挽歌懒得再与这个女人浪费唇舌,冷冷睨了满面泪痕的若水一眼,低喝了一声,“拖下去!”
原本规矩站在两人身后几米远处的府兵,闻言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一下将若水瘫倒在地的身子给猛地拽了起来,如同拖一个破布口袋一般,一用力就拖拉着她直往外面而去。
“啊啊——”被府兵拖拽着往外面拉去的若水嘴中哇哇地叫着,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高叫,她的双腿,在地上不停地蹬来蹬去,在地上拖曳出两条痕迹,她的双手,被人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慕挽歌斜目淡淡睨了一眼被拖出去的若水,嘴角微勾。
若水,不过是她敲山震虎的工具而已……
如此一来,那背后之人,也该有所收敛了吧?
慕挽歌眼底寒芒一闪。
她轻轻整理了下自己的袖袍,抬步就慢悠悠地直往屋内而去。
屋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慕挽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