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右相捻着胡须,气急地看着面前那个神色从容的男子,气得面色煞白,连胡须都气得一翘一翘的。
“我怀疑你与南陵国私通。”北辰卿面色不变,这话说来也是面不改色,面不红,气不喘的,可却结结实实地将右相给气得面色变换莫测。
“本相堂堂的右相府,又启是你说搜查就搜查的!”右相一挺身便堵在了北辰卿的面前,颇有一股,你若要搜府,就从本相的身体上踏过去的趋势!
北辰卿眼神深邃了几分。嘴角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抬手,毫不留情的就将拦堵在面前的右相给拨到了一边。右相似乎没有料到这个从来都是默默无闻,沉默寡言的七殿下,竟然敢出手推他!
他一时猝不及防之下,脚下踉跄几步,身子被北辰卿拨得直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他左右手到处乱抓,似是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身形,可最终无济于事,右相猛退了几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他的屁股触及冰凉的地面时,右相的面色涨成了猪肝色,难看到了极致!
而且,他的屁股就像是被摔做了两半一样,痛得厉害……他想伸手去揉一揉,可他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右相啊,那可是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朝堂抖上一抖的人物,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威严气度,当着这众目睽睽,他怎么可能去做揉屁股这种有失颜面与身份的事情?
所以,右相尽管已经痛得面色有些扭曲,可他仍旧强自忍着。一时,忍得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外祖父,你没事吧?”李挽月猛地几步走上前去,伸手将面色铁青的右相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担忧的问到。
右相年龄本就有些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一摔之下,要说没事,那是个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右相轻飘飘地睨了李挽月一眼,紧绷着嘴角没有说话。
他目光一转,气急的看向面色不动的北辰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向北辰卿,说得咬牙切齿,“七殿下如今可真是长胆子了,竟然敢把本相就这么给推开!”
右相越说越气,要说这个七殿下,那是在朝堂可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他若是想挑点他什么岔子,那只怕几乎满朝的官员都会附议与他……可就是这样一个没权没势,又不得圣宠的皇子,他竟然敢推他?
右相一想到这里,气得面色越发难看,连指着北辰卿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北辰卿没有说话,只是挺直着脊背站在那里,面上云淡风轻,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右相一见北辰卿这么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就更加的生气,不由得冷哼一声,声音讥讽,“你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比不过五殿下的一只狗呢。”
北辰卿闻言,身子微微一颤,抬眸定定地看向右相。
右相触及那个纯净得如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时,心中一惊,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不知为何,虽然明知道这个七殿下是个瞎子,就算他这么看着自己,他也一定什么也无法看见,可……他从心底里感到一丝战栗,他说不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竟然忍不住的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我是个瞎子,本来就看不见,一时失了手也是正常。”北辰卿这话说得一脸轻松,说到他自己是个瞎子时,他面上深怕未动分毫,好像他刚才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事情,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一样。
而他这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刚好牢牢地堵住了右相的嘴。
右相气得脸颊的肌肉微微颤动着,看向北辰卿的眼中凶光大盛。
“来人,搜!”北辰卿丝毫不管右相那一副要吃人的面色,一挥手就径直让人冲了进来,气得右相和李挽月都面色难看。
“七殿下,不得圣上命令,你就私自搜查右相府,不怕被圣上知道后,怪罪与你吗?”李挽月冷冷地看向北辰卿,一说话就将北辰傲天给搬了出来,来压制北辰卿。
李挽月本以为,这一句话至少可以让北辰卿多少有些顾忌,谁知,北辰卿竟丝毫不将这话放在心上,仍旧一意孤行地让人搜查右相府。
“七殿下!”李挽月怒喝,美目之中,冷意一片,“还请七殿下行事多多考虑一下后果。毕竟圣上对你可不像五殿下那般宽容与疼惜!”
李挽月这话说得就有几分刻薄,甚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之意。
北辰卿冷笑一声,薄唇轻启,“这事就不劳你关心了。”北辰卿说完,自己就当先走了进去,完全不顾右相和李挽月难看的面色。
“外祖父,那些东西,可都……”李挽月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说出的话在感受到右相冷嗖嗖的视线时,就梗在了喉咙中间。
李挽月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外祖父是个行事谨慎的,应当不会犯这种致命性的错误。
她静静的站立在一旁,听着内屋中各种翻箱倒柜的声音,李挽月心中就烦躁得很。这个死瞎子,看来是非跟她们杠上了!慕挽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