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想让圣上下令重审此事已是不可能,除非……可她如今被困在这个除妖司地牢之中,根本无法脱身,更别说去谋划那一切了。
慕挽歌皱着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可那口气还未完全吐出,慕挽歌脑中灵光一闪,就想起了一个人——花蝴蝶!
慕挽歌缓缓垂下眼睫,眼底缓缓荡开一层笑意,不知道那个骚包的花蝴蝶,此事的处理上,能不能与她有一种默契。
这次,就让她赌一把吧。
哼,如果那个花蝴蝶,此事与她无默契的话,要他好看!
慕挽歌嘴角微微上扬,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实在别无他法的话,她也就只有……
慕挽歌将手中的瓷瓶再次捏紧了几分。只是,这事若被揭穿的话,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加之越狱,畏罪潜逃,这几样加在一起,只怕都够她砍好几次头了。
慕挽歌嘴角微抿着的弧度,透着一股不明的意味,在地牢里阴冷的气流之中,慕挽歌竟然缓缓陷入了沉睡之中。
……
皇后一路疾行,直往凤栖殿而去,一踏进殿门就看到宫中的丫鬟下人们跪了一地。皇后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皇后一踏进主殿就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立在殿中央。
“臣妾见过陛下。”皇后面上的惊诧之色只是一瞬间,下一刻,皇后便恢复了如常神色,恭恭敬敬地对着北辰傲天弯腰行了一个礼后,语气平静地说到。
“哼!”北辰傲天冷哼一声,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缓缓回过身来,眼神阴鸷地看着皇后,脸色阴霾,“不知皇后刚才去哪里了呢?”
皇后闻言,面上神色不变,不卑不亢地回到:“臣妾不过是在殿中闷得慌,所以这才出去走了走。”
“是吗?”北辰傲天眼眸微敛,声音透着一股不明的意味,他目光一转,看向了皇后的鞋尖。皇后直觉不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鞋子往裙下面藏了藏,可显然已经来不及。
“皇后鞋尖上那带着青苔的水渍,不知是在哪里沾上的呢?”北辰傲天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弧度,声音寒凉,听来让人颇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皇后面色一怔,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正常神色,声音不起波澜,“没错,我去了地牢。”
皇后娘娘这话说来倒十分坦诚,可正是这份坦诚,让北辰傲天恨得牙痒痒,直想将那个眉目冷静的女人给撕碎!
“叶流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北辰傲天眼前阴鸷,如同一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下一刻,似乎就会扑上前去将皇后给咬死。
“知道。”皇后抿着唇,这话说得漫不经心。
“砰——”
一声巨响传来,让皇后娘娘的眉眼轻轻动了动,可她仍旧将表情端得滴水不漏。
“叶流珠,你真是该死!”北辰傲天此刻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红着双眼,冷冷地看着皇后娘娘,薄唇微微颤抖着,一张长木桌,在他的身后化为粉碎,而他的掌心,嵌入了一些细小的碎木屑,不断地有鲜血涓涓流出,可他却丝毫不顾。
皇后娘娘闻言,也只是眼神深邃了几分,便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北辰傲天见此,缓缓垂下了眼睫,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落寞,垂在一侧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过一会儿,所有的异常便都被他掩饰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分毫,就连感觉敏锐的皇后,都没有发现。
“这又不是第一次。”皇后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说得满不在乎。面对这个拥有着最高权位,最贵血统的男人,皇后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因她相信,无论他在外人眼中多么残忍,多么冷酷,他都是那个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袖子,声声唤着“流珠姐姐”的大男孩,她总相信,他心中或多或少都念及着他们曾经的结拜之情,她一直以为他不会下杀手,至少对于慕大哥他不会。可是,那只是她的以为,他终究还是狠下了心对慕大哥下了杀手。
所以,她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难道,那个至尊之位,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皇后心中有几分怨恨。
“你……”北辰傲天气得嘴角都在微微颤抖着,眼神阴沉不定,咬牙切齿到,“叶流珠,你凭什么对朕如此无礼!”北辰傲天的手用力攥紧,原本就陷在掌心之中的碎木屑,更加深入了几分,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出,“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可他却丝毫未觉。
皇后闻言眉眼轻垂,声音平静,“陛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歇着吧。”
皇后也就是叶流珠缓缓走到一个藤木椅旁,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可她还未坐稳,一道厉风急冲而来,一下就将她给掀翻在地,摩擦得她的手肘隐隐作痛。
叶流珠眼神深邃了几分,抬眸冷冷地看向北辰傲天。
他此刻红着双眼,满目的愤怒,他抬手恨恨地指着叶流珠,已是气急,“你瞒着朕去救慕高枫和慕挽歌,你可想过朕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