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你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自觉地慕挽歌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意,虽淡却不容人忽视。高参将似乎也想起了赤练笑盈盈的模样,红着一张脸,眼底温柔。
“她……”高参将抬眸看向慕挽歌,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却被慕挽歌轻声打断,“你放心,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等这场战事结束后,我就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慕挽歌直直迎视着高参将的目光,异常认真,没有半点敷衍之色。
“好。”高参将爽快地应到,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慕挽歌转过身来,眼底闪过一丝哀伤。这世上有多少相爱却不能相守之人,最苦的事,莫过于此了。
“那我继续赶路。”慕挽歌强自掩去了自己心中的哀伤,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破绽,大踏步地便直往前面走去,高参将便规规矩矩地跟在慕挽歌的身后,一行人,绕过这连绵的山峰,疾步向南陵国敌军的营帐后面绕去。
一队人在林木灌木的掩护下,一路疾行,近子时时分便赶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在山谷的前面,是一座高出山谷十几丈的山峰,后面是一座高出山谷约二十丈的山峰。而慕挽歌等人,此刻正行至这夹在两山之间的一个低平的山谷之中。
如今正是冬天,外面都是大雪纷飞,而这山谷内,竟然难得地开了许多颜色鲜红,花瓣细长,边缘内卷的花朵,放目望去,漫地的一大片红色,刺激着人的眼球。那花红到一种诡异的程度,似乎能往下滴下血来,更好像这花就是茹血而生的,而这里,曾经不知流下了多少的血,埋葬了多少的骸骨。
慕挽歌瞳孔微微一缩,心口也仿佛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攥着,呼吸有些困难。
她抬目望了望一下前面那座十几丈高的山峰,只要她们再翻过那座山,那就可以绕到南陵国敌军营帐背后,给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的突袭。
她们在制定作战路线时,特意没有取道昨夜南陵国越山突袭北辰国的那条近路,绕了一个大弯,为的就是在不引起他们戒备防范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突袭他们的后营。所以,她们这次暗中的行动,南陵国人绝不会察觉,更加不可能在路上暗中设伏了,因为通往南陵国营帐的山道如此之多,南陵国人不可能知道她们会选择哪条路,如果要一一设伏,那是极其损耗兵力的做法,实在是下策。
照此看来,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可慕挽歌的心却越发地沉重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加不能松懈,要严阵以待。
慕挽歌挥了一个手,让大家继续前行。可就在大家队列整齐地往前走了两三步后,“哗啦啦”一声,漫天的箭矢就当空射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惊得众人齐齐变色。大家都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最后关头,会越上敌军的埋伏!
幸亏慕挽歌事先便警告过众人不要松懈,要严阵以待,所以这突来的箭雨倒也没有让他们乱了阵脚而成为一盘散沙。
“互相掩护,后退。”慕挽歌扬声喊到,因为这一声灌注了内息,所以慕挽歌声音虽不大,可也让在场的五百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应了一声是,互相掩护着往后退去,可箭林如雨,尽管他们有条不紊,也有人不时地从身边倒下。
慕挽歌面色冷凌,手中的长剑舞得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不住的箭矢被她手中的长剑打断。
箭雨越来越急,渐渐的,慕挽歌这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鲜血如同一条涓涓的溪流一般缓缓流出,滋润着那片艳红如血的花朵。
“冲啊——”一声震天的厉喝声从山峰上传来,不过眨眼间,一片黑压压的铁甲士兵就持着长枪从山峰之上冲了下来,口中喊声震天,手中长枪折射出凛凛寒光,一片不可抵挡地让人胆寒的气势。
不过一会儿,短兵相接,两方的人马就交战在了一起。
一剑挥去,带起的便是一串向天上撒去的血珠,然后滴落,落在艳丽细长的花瓣之上,滚落了几圈,滑落在地,温热的鲜血默然的滋润着脚下的那片土地。
慕挽歌手腕一翻,手中长剑横地一甩,一串血珠飞溅而起,喷溅在慕挽歌的脸颊之上,一股温热湿腻得让慕挽歌有些反感的触觉。
慕挽歌脚尖一踮,腾空跃起,眉目冷冷地扫视着四周,发现在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一个山洞。慕挽歌心中一动,“全部后退,退入山洞。”
正在慕挽歌这发言的瞬间,一把长剑冲着慕挽歌的后背心就直直地刺了过来。
“咔嚓”一声,慕挽歌闻言转过身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及时地一把抓住了那把向她刺来的枪,一用力,那把枪就被他徒手扳做了两段。
慕挽歌顺着那只漂亮的手痒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双异常美丽的细长眼眸,可惜的是,他面上戴着一张粗糙的铜制面具,让人窥不得他的面容。
“啊……”慕挽歌没料到他会一把抓过她的手臂,用力一拉,猝不及防下慕挽歌“砰”的一声便跌入了他冰凉的怀抱之中。
而他握着长剑的手,左挑右刺下就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