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军队一路疾退,不过一盏多茶的功夫便推退到了半山腰之中,掩于丛林之中。慕挽歌扫目打量了一下从刚才的战争中战后余生的士兵,竟然不足两千人。这支队伍,都是随着父亲南征北战之后活下来的精锐,此战却是损失严重。
“歌儿,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慕高枫缓了一口气,转头一脸凝重地看向面上满布血污的慕挽歌。
慕挽歌嘴角勾出冷笑,猛然起身,大步地向着一个方向而去,手一抓,一下便将一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给揪了出来。
慕挽歌面上笑意冷意森森,眼眸微眯间冷意乍现,“父亲,这个可是圣上派来的监战员。”慕挽歌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慕高枫眼底阴霾一闪而过,绷紧了嘴角沉思回到,“正是。”
慕挽歌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提着那个监战员的衣领口就直往慕高枫走去,“父亲,这哪里是圣上的人,他明明是右相的人!”
慕挽歌话音一落,那个被她提在手中的监战员面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他挤着一张笑脸,声音奉承,“二小姐,微臣是陛下派来的监战员,又怎么可能是右相大人的人?二小姐可真是会说笑。”
慕挽歌眼神陡然一沉,扔手一甩就将那个监战员给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抬起一脚就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那个监战员的胸口之上。
“歌儿,你这是……”慕高枫看着慕挽歌这个动作,面上闪过惊骇之色。
“圣上派来的监战员死在了流矢之下,这想必没人怀疑。”慕挽歌说着踩在那个监战员胸口上的脚加重了几分力道,踩得那个监战员低声地咳嗽了起来,面色涨得一片通红。
“歌儿……”慕高枫急声唤道,想走上前来阻止慕挽歌的进一步动作,却被慕挽歌一个眼神给阻止。
慕挽歌目光往下一扫,冷冷地看向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监战员,声音冷冽,“我若是在这里杀了你,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把你尸体随便抛在这野外,最后肯定免不了被野兽分尸而食的下场。”
慕挽歌声音冷冽,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听得那个监战员嘴唇直哆嗦个不停。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
“可现在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那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慕挽歌眼眸微眯,里面冷光凛凛。
那个监战员哆嗦着看向慕挽歌,眼底深处闪过丝丝的惊惧,“微臣是圣上派来的,你……你敢动我?”那个监战员强自稳定住自己颤抖的声线,色厉内荏地瞪着慕挽歌。
“呵……”慕挽歌冷笑一声,声音沉了几分,“看来你刚才没有认真的听我讲话呢。”慕挽歌缓缓一笑,眉目明艳,如同一朵花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我可没有动过大人呢,慕家的二小姐此刻正在慕府中好好地待着呢,而且,大人明明是被南陵国敌军的流矢射中,不治而亡的。”
监战员一听,面色猛然变得惨白如纸,看向慕挽歌的眼中满是惊骇。
慕挽歌眉目一冷,脚底轻移,一下便踩在了那个监战员的脖颈之上,稍一用力,他便被憋得满面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更是急剧地往外凸起,好似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会瞪得掉落出来。
“说……我说。”那个监战员憋足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到。
慕挽歌嘴角一勾,缓缓放轻了脚下的力道,眼尾微挑地看着监战员。
“我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事实究竟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数,所以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了再说。”慕挽歌看向监战员的眼底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幽谷一般,折射着冷然的寒光。
监战员身子一抖,不敢迎视慕挽歌灼灼逼人的目光,将目光转向他处,这才幽幽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与任务。
他每说完一句话,站立一旁的慕高枫就面色阴沉一分,听到最后时,慕高枫气得一剑砍向那个监战员,监战员吓得失声尖叫出声,双眼紧紧地闭在了一起,可他等了许久仍旧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剧痛传来,他悄悄睁眼一瞧,这才发现,慕高枫刚才那一剑仅仅只是砍在了距离他左肩几公分处的泥地里。
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一滴汗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进了他的眼中,让他有些难受。
“这个右相好大的胆子,竟敢和敌国私通,妄图迫害忠臣!”慕高枫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他冷目一扫,冷然地看向躺在地上之人,说得咬牙切齿,“我总算是明白了,我们为何会被那些个蛮人贼子一步步逼到这个盆地绝境里来,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个好内应啊!”慕高枫最后几个字说得讥讽,“你当初主动揽起去邻城搬救兵的重任,原来不是明大义,只是为了怕我派其他人去搬到救兵而已。可恨,着实可恨!”慕高枫气得嘴角肌肉隐隐抽动,他若是能早日发现这个人的伪装,拆穿他的真面目,那么他就不会白白损失那么一大帮的兄弟了。
慕高枫一想到这里,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紧,手背上青筋鼓动,直要破体而出。
“我……我什么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现在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