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怎么坐地上?地上凉,姨娘又染了风寒,还是注意些为好。”慕挽歌嘴角抿着一抹笑意,疾走几步,伸手扶起了坐在地上,面色涨得难看的李姨娘。李姨娘恨恨瞪了慕挽歌一眼,一把挥开慕挽歌的手,强忍住下身的冰火交加,“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嘴角隐隐抽了抽。
慕挽歌见此,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她拂了拂衣袖,冷目扫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声音意味不明,“右相大人,看来你掌府还是要严些,不然又让这些小人趁虚而入了。”
右相脖子僵硬,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恨恨地剜向慕挽歌。可慕挽歌不以为意,嘴角甚至还抿着一抹弧度,“今日看来是无法将尘哥哥下葬了,歌儿看姨娘与右相大人面色都不是特别好,所以,这下葬诸事还是改日吧,目前最紧要的事还是姨娘和右相大人的身子。”
慕挽月眼神深邃了几分,意味不明地看向慕挽歌,面上神色未动,可她心中已经将慕挽歌给咒骂了千万遍。
“二妹妹所言甚是。”慕挽月声音平静地应了一句,扬声对着站在稍远处的慕心语吩咐到,“三妹妹,你扶着姨娘。”慕挽月说着一手扶过脖子僵硬的右相,轻轻睨了慕挽歌一眼便当先离开。
慕心语轻应了一声,微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扶过李姨娘便跟着慕挽月而去。她目光微不可见地轻扫了一眼慕挽歌,两人眼中都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慕挽歌凝目看着李姨娘趔趄的身子,右相僵硬的脖子,嘴角一勾。抬步便也跟了上去。
经此一事,李姨娘风寒加重,终日缠绵病榻之上,也没时间再搞什么幺蛾子了。而右相大人,脖子骨折,被几块木板夹着固定住,形容惨淡,根本就没有颜面出去见人,更别说上朝了。所以他也就上书了一封奏折,身子抱恙,在府中休养,暂不上朝。
慕挽歌一时没人来制造麻烦,倒也过得悠闲。想起清月一事,她便派人传话与清月约在一个茶阁相见。
慕挽歌披上一个月牙白的斗篷就出了门。此时已近酉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慕挽歌提着一个用灯罩罩着的油灯就直往府外而去。慕挽歌穿过几条街之后,径直走进了一个装饰朴素的差阁,上了楼,就直往一个雅间走了进去。
慕挽歌推门进去的时候,清月正坐在桌旁,一看到慕挽歌推门走了进来,清月急忙起身,疾走几步来到慕挽歌面前,眼神发亮,嘴角抿着笑意,“你,找我来可是又有什么有趣事需要我去做了?”
慕挽歌嘴角一勾,径直走到桌旁坐下,从袖中一把掏出那块墨黑的玉佩,轻轻地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清月见此,嘴角的笑意有片刻的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倔强地抿着唇,声音也冷冽了几分,“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慕挽歌抬眸轻轻瞥了清月一眼,面色肃然,“清月,这玉佩你是如何来的?”
清月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缓了缓,他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还是不相信我。”他轻垂下了眉眼。
“不,我相信你。”慕挽歌见清月神色之间似有受伤之色,连忙解释到,“清月,这玉佩之事,事关重大,所以,我想知道它的来历。”
清月闻言,抬眸怔怔地看着慕挽歌。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慕挽歌绝美的脸庞被拢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更添了几分美感,不禁让清月心跳乱了一下。
清月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到,“这玉佩是在我十岁那年,觉明寺的主持送给我的。”清月眉头微蹙,眼底有着担忧,“怎么?这玉佩是不是给你惹上什么麻烦了?”
慕挽歌眼神深邃了几分,一时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并没有察觉到清月的异样。
“如此,那便将这玉佩扔了。”清月不以为意地急声说到,说完就伸手拿起桌上的玉佩,扬手就准备将那玉佩从微微开着的窗户扔出去。
慕挽歌心中一惊,连忙抢走几步,一把从清月的手中夺过了那枚玉佩,面色有些愠怒地瞪了清月一眼,语气微恼,“你怎么这般冲动,我还没说话呢,你就要把它给扔了。”
清月见慕挽歌面色肃然,一双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自觉地便将头给垂了下来,面颊有些泛红,也不知是被慕挽歌责怪而羞的,还是其他。
慕挽歌见他这个样子,心也软了下去。清月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纪,其实也就还是一个孩子。
慕挽歌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到,“清月,当初你不喜觉明寺山间清冷贫苦的日子,所以,你才答应与我合作。当初我应允于你,会给你荣华富贵。”慕挽歌顿住语气,抬眸看向清月,发现不知何时,他抬起了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慕挽歌,眼中有着害怕,他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到,“你……你要丢下我了吗?”
慕挽歌心中咯噔一下,他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和小心翼翼,就像一个害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