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幅画面惊得微张着嘴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慕挽月眸中先是诧异惊愕,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意。
“这个五殿下原来还真是个断袖,以前听得他与慕少将军的事,我还不信,现在……”低低的议论声,剩下的话被一声惋惜的叹息所取代,“这五殿下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有龙阳之好呢,我们以后看来起没机会了。”话语中难掩失落。
“这五殿下行为可真不检点,依我看,这七殿下可比五殿下好多了。同样的身份尊贵,可瞧瞧七殿下,一直以来克己守礼,从来没传出过什么不好听的话,关键是,这七殿下长得还如同那九天上的仙人儿一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含着娇羞之意,说着这话是目光还时不时地扫向站在前方的北辰卿。
“可惜了就是个瞎子。”声音充满了遗憾。
那衣衫不整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看到众人鄙夷惊诧的目光,慌得如同弹簧一般一下弹跳分开,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北辰烈此刻心中怒火中烧,一想起那个穿着牡丹花袍的男子,他就恨得牙根子发酸。
那个男人的修为绝对远胜于自己,不然他不可能那般轻易地就控制了自己的心神。
不是他狂妄,他的修为也可以算得上是顶尖的,而他却还要远胜于自己,难道……他是那个地方来的?
北辰烈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攥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听着那些低声的议论,胸腔中不可抑制地燃烧起熊熊大火,他目光阴狠,冷厉如剑的目光狠狠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声音沉凝,“你们全都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声音低沉,骇得那些人猛地便将头给垂了下去,不敢再支一声,甚至连目光也不敢再四处乱瞟。
“左相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挽月凤眸中卷过无法掩饰的怒意,她沉着声音问到。这话虽是在问着左君逸,可慕挽月的目光却是看向脸色黑沉如锅的北辰烈。
北辰烈眼神沉凝如冰,冷冷地剜向慕挽月,唇线紧绷出冷硬的弧度。
左君逸也是面色黑沉,眼神阴鸷,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总不可能告诉这些人他是察觉到慕挽歌的不对劲后一路尾随而来,然后看到五殿下……
“左相大人?”慕挽月强行按压住胸腔中的怒意,沉着眉目再次问到,“左相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左君逸闻言冷笑一声,“本相的行动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一声?”左君逸话锋冷厉,丝毫不退让。
慕挽月闻言气得差点没有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个男人,以前在她耳边温言软语,唯她是从,现在,移情别恋了,对她就是这么一副态度?我呸!
慕挽月在心里朝着左君逸狠狠啐了一口。
“刚才发生之事,想必你们都没有看到吧?”北辰烈眼神犀利,如同能够开天辟地的利斧一般狠狠剜向这四周之人。
在场众人立马纷纷应是。
“如果今日这事,露出去了一点风声,你们……好自为之!”北辰烈声音低沉,瞳仁泛着针尖般的冷冽之意。
众人一时噤若寒暄。
“五哥,你……”北辰卿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烈凶神恶煞地打断。
“你这个瞎子多说什么?本殿下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就行!”北辰烈说着身子往前逼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冷冷说到,“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衣香楼一事,定是你向父皇告的密吧?你本以为父皇会对本殿下失望透顶,却没想到,你自己还被父皇给狠狠责罚了一顿吧?”北辰烈说到这里余光若有所指地瞥向北辰卿的腿,嘴角勾着残冷的笑意。
北辰卿攥着袖袍边缘的手渐渐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跳动。
“怎么?被本殿下说中,没法反驳了?”北辰烈之间勾出嘲讽的笑意。
“清者自清。”北辰卿似乎懒得与北辰烈多做解释。轻声回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说话。
“你……”北辰烈眼神猛地一沉。
“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挽歌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慕挽月闻言猛然回身,目光冷冽地看向慕挽歌,声音急厉,“慕挽歌,你刚才跑哪里去了?”那个和北辰烈衣衫不整躺在这里的人明明应该是你慕挽歌才对,为什么会变成左君逸!
慕挽月眼中浮沉着各种疯狂的情绪。
慕挽歌似是没有料到慕挽月会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自己,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支吾着说到,“歌……歌儿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到处转了转。”
“身子不适就好好呆在房中歇息,你到处乱跑做什么!”慕挽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谋划了好久的计谋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宣告失败,这种滋味真是让她难受得如同万千钢针同时扎向她的心窝子,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慕挽歌就厉声吼了过去。
她谋划了这么久为的不过就是将她慕挽歌与北辰烈的丑事暴露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慕挽歌也尝尝当初她的那种屈辱感和无地自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