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月琴声一止,那箫声仿佛存心与慕挽月作对一般,荡过一个令人回味无穷的余音后也停了下来。在场众人一时沉醉其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回神之际,四周立马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就像在当面打慕挽月的耳刮子一般,一时让她下不了台。慕挽月按在琴弦之上的手气得微微颤抖。这是哪个该死的,存心让她难堪是吧?慕挽月眼底阴霾阵阵,面色实在谈不上好看。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小丑一般,拼尽全力的表演,却还只是他人眼中的笑话。
慕挽月强行按耐住胸腔中翻天倒海的怒意,面上勉力挤出了一抹笑容,声音朗朗,“不知是哪位高人,还请出面指教。”
悬挂在四周的青色帘子一下便被一阵微风拂开,一道幻影疾掠而入,众人都没来得及看清。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牡丹花袍张扬,眉眼艳绝的男子便一手撑在木椅把手之上,身子懒懒地靠着后面,姿态慵懒华贵,一瞥一投足间尽是旁人无法比拟的风华。
众人不由得惊艳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就连慕挽月此刻也似乎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只是双眸微瞠怔怔地看着嘴角勾笑的花祭渊。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人,那样子,就好像,他没有把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中。
原来世间还有艳绝天下的人儿,他虽长相艳丽,比女子还美上许多,可浑身透着的那股凛然霸气,却丝毫不敢让人将他看低了去。慕挽月此刻觉得,什么五殿下北辰烈,什么左相大人左君逸,与他比起来,那真是给他提鞋都不配!只有这般的人儿,才能够配得上她慕挽月!这样的人,才是她慕挽月要选择相守的人!
今日,可真是她慕挽月的吉日,慕挽歌被她算计到,而她得遇良人。
慕挽月一时将刚才的不快给抛诸脑后,起身缓缓向一旁的花祭渊走去,她脸上挂着她自认为最美的笑意,语声温柔,“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花祭渊闻言,眼底笑意有些嘲讽,他连抬眼看一眼慕挽月都嫌麻烦,更别说有这般好的心情回答她的问话了。
慕挽月见花祭渊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时面子上有些不过去,面上的笑意也有几分尴尬。不过对于美男子,她向来多几分耐心,更何况是这般的绝色尤物呢?所以,慕挽月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声音柔和地转了一个话题,“敢问刚才的箫声可是公子吹奏?”
花祭渊恍若未闻,并没有对慕挽月投去多余一瞥。慕挽月心中一梗,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姐姐刚才那曲甚好。”慕挽歌嘴角含笑,声音意味不明,“大姐姐,这位花公子是歌儿的朋友。”她眼眸微眯,透着一股狡黠的味道。
花祭渊闻言,额角一跳,嘴角微微一抽:花公子……这只笨狐狸,这个时候都还要损他一损。
花祭渊嘴角挑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这个细节变化,自然也没有逃脱慕挽月的眼睛,慕挽月心中一时百味陈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个慕挽歌,真是下贱,她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她也要抢了去!哼,慕挽歌,总有一天我要除了你,把你抽筋扒皮!
慕挽月心中愤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抬眼瞥了一眼慕挽歌,发现她的双颊已经渐渐晕上一抹红晕,慕挽月的眸色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嘴角微弯。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呢。
慕挽歌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额头甚至开始隐隐冒起薄汗,她不禁抬袖擦了擦鬓旁。
站在慕挽歌身旁的绿茵注意到了慕挽歌的变化,心中担忧,低声问到:“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热,有些难受。”慕挽歌声音气若游丝,竟然隐隐含着一丝媚意。绿茵心中狐疑,敛眉仔细打量了慕挽歌一番,却发现她鬓染薄汗,粉腮含春,眼波斜睨之间透着魅惑与媚意,绿茵心中咯噔,心中直道不好。
小姐这个样子只怕是中了媚药。
可是小姐近日来一直小心谨慎,就包括今日这及笄礼上,小姐知道大小姐必定是要出手的,所以事事小心,她怎么又会被人下了药呢?若说是因为喝了那杯酒……可也不对啊,那杯酒从未经过他人之手,小姐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的,小姐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绿茵百思不得其解。
那股灼意如同电流一般击过她的全身,让她有些坐立难安。她的呼吸不自觉间也在开始渐渐加重,脸颊上红晕更甚。慕挽歌此时也意识到自己一定是着了慕挽月的道了。
慕挽歌意识越来越模糊,那股属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她的脑中疯狂叫嚣,渐渐地将她的意识给一步步蚕食。
慕挽歌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才让自己恢复了一下清明,她以广袍掩面,在宽袖的遮挡下,慕挽歌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将里面的酒液往自己的脸上泼去。
酒精蒸发吸热的效果极好,不过一会儿慕挽歌脸颊上灼人的热意就渐渐退了下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