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言之有理,奴婢不是个不知感恩之人,你能将蝶儿埋葬,已是对奴婢的大恩了,奴婢又岂会恩将仇报?”柳姨娘微垂着头,说得恭恭敬敬,慕挽歌闻言,但笑不语,她倒想看看,这个柳姨娘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柳姨娘抬眼轻瞄了一眼慕挽歌的神色,见她眉目沉静,眼眸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般微微眯起,心里一时有些拿不准慕挽歌心中的想法,顿了顿继续说到,“二小姐大恩,奴婢铭记于心,二小姐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定万死不辞。”
“柳姨娘这话严重了,我与四妹妹姐妹一场,所尽的也不过绵薄之力,柳姨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慕挽歌眯眼一笑,声音淡若浮云。
“奴婢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二小姐的恩,奴婢记在心上了。”柳姨娘说着起身,屈膝对慕挽歌行了一礼,声音低沉响起,“梦姐姐虽在禁足,暂时无甚大忧,可二小姐还是要小心为上。”柳姨娘抿唇一笑,微微颔了一下首,“今日打扰二小姐了。”柳姨娘说着便摆着水蛇一般的款腰婀娜多姿地向外面走去。
慕挽歌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眼神渐深。步姿袅袅,身段婀娜,一言一行之间确有几股风尘女子的媚俗之味,可是……她呼吸绵长,频率比正常人少了一倍,一听便知是个身怀武功之人。
以往她没太注意过这个柳姨娘,倒也没有发现她身上的特别之处。或者说,以前她太会伪装,所以自己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之处,现在,慕蝶舞惨死,她自然有些乱了阵脚,所以这才露出了一点破绽被她看出。
“小姐,柳姨娘这是什么意思?”绿茵看了柳姨娘离开的方向一眼,眼中有些不解。
“哼……她不过是假意示好让我掉以轻心罢了。”慕挽歌眼神渐深,微微眯起,里面敛着利光,“不出几日,她必定会使出什么招数来对付我,只怕是来势汹汹,一招永除后患的阴损法子。”慕挽歌嘴角一勾,弯起一抹冷笑,似是想起什么,慕挽歌侧头沉声问到,“慕挽月在觉明寺可有什么动作?”
“慕挽月倒是学乖了,规规矩矩地呆在觉明寺里,一日三次地为百姓祈福,不曾懈怠一次,除此之外,她每日就是读抄佛经,或者踏雪寻梅,或者煮茶作诗,倒是过得诗情画意。”绿茵恭声将慕挽月去觉明寺这几日每日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给慕挽歌回禀了。
“她这招以退为进倒是耍得好。”慕挽歌轻笑一声,这话听不出来是贬是褒。慕挽歌眼眸微微眯起,声音悠远得仿佛来自天边,“她想安心祈福博个忧国忧民的美名,我岂会让她如愿?”
“小姐心中可是有什么法子了?”绿茵一看慕挽歌双眸微眯,嘴角勾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心中一定是已经有了主意。
“你附耳过来。”慕挽歌嘴角噙着胸有成竹的笑容,冲着绿茵招了招手。绿茵立即附耳过去,慕挽歌轻声在绿茵耳边低语一番,绿茵面色始终未动丝毫,可嘴角渐渐晕开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让清月回觉明寺去,暗中帮助行事。”慕挽歌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左君逸,慕挽月,既然前世你们那么相爱,今世,我便君子成人之美,助你们两个修成正果!
“是。”绿茵应答的声音也轻快了几分。
“下去做事吧。”慕挽歌摆了摆手。
绿茵应了一声是就脚步轻快地往外面而去,径直去做事了。
慕挽歌凝目看着外面,鹅毛大雪仍旧在洋洋洒洒地飘着,地上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院子里栽着的那株红梅,枝头上已经挂满了一簇簇的红梅,映着白雪,美丽动人。
慕挽月,你想借觉明寺之行重拾旗鼓,我就偏偏要你狠狠地栽在这里,你想得一个忧国忧民的美名,我就送你一个祸国殃民的骂名!
慕挽歌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左君逸,慕挽月,前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便通通还回来!
时间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月。
渐入隆冬,天气也越发地冷了,寒风卷着飞雪潜入了内室,带着一点点的湿意。
不知不觉间就迎来了除夕之夜。慕蝶舞的棺椁早在十几日前就被以五皇子正妃的仪仗下了葬。
除夕那前一日慕挽歌就接到宫中来信,让她去参加除夕之宴,慕挽歌无法拒绝,只得次日带着绿茵和慕心语去了宫中。
除夕宴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倒也没什么稀奇之事发生。宴席之上少了慕挽月,倒是少了许多的是非,除了赵凤澄对慕挽歌出言挑衅了一番,然后被太后呵斥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外,宴席之上倒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宴席一结束慕挽歌就径直回了慕将军府,一到府门口刚好遇到柳姨娘和萧姨娘等人从府内走出,手中提着几个莲花灯,正相携着手含笑往府外走去,一看到慕挽歌迎面走来,两人顿住了脚步。
“二小姐,这除夕之夜北辰国向来有放莲灯的习俗,祈求个来年平安和顺。”柳姨娘满面笑容,让她那一张本就美丽的脸庞更加动人了几分,“二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正好给老爷祈福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