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就去!”竹九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急切之意,好似生怕他动作慢了一点,他口中的少主便会将他大卸八块一般。竹九回头轻轻一个眼神示意,其余之人立马明白了竹九的意思。然后只感觉一阵细风抚过树叶,待再看去,地上已经没有了那群黑袍人的身影。
竹九口中的少主也就是花祭渊一双细长迷人的紫眸微眯,里面沉淀着世间所有的光华,漫天的日月星辰在他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到不值一提。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树叶间隙投下点点光斑时,那个倚靠着树干的身影缓缓站起,身量渐渐地拔高,圈圈光环笼罩在他的周身,炫目到让人不敢逼视,待得光环褪去时,眼前哪里还寻得到刚才那个长相绝美的小女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量挺拔,身形颀长的身影。
他一头及腰的如鸦青丝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披散在他的肩后,鬓旁的几缕行如波浪的碎发蜿蜒在他的颊侧,越发衬得他脸型完美得无可挑剔。
长眉如同神来之笔般完美地斜飞入鬓,一双细长魅惑的紫眸仿佛能勾人魂魄似的,让人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直愿就此沉迷其中,酣梦一场。薄唇无情,唇色艳红,唇角微翘,好似永远含着三分笑意,配上那一双勾人的眼眸,一言一行,一嗔一瞥间都透出一股酥人的媚意,那样子真不是妖孽一词就可以形容得尽他所有风姿的。
他身着一袭红丝镶边,月牙白打底,上面绣满了大朵的粉红、嫩黄、明紫等各色的牡丹花的长袍,衣襟袖口裙摆等处更是用浓红染就,勾出缕缕繁复的图案,裙摆微长,以黑丝封边,在他身后一直蜿蜒到了地上,拖出一条绝丽的风景。他这幅模样,真是让人雌雄不辨。
“呵,慕挽歌……你说为什么我靠近你时就不那么痛了呢?”花祭渊细长的凤眸微眯,不过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然而他长眉却矛盾地微微蹙着,“不过你也太瘦弱了些,身上都没有几两肉。”
不知道慕挽歌在听到那个一直被她当做小女孩护在怀中的人说出这番话时她会不会被气得跳脚?如果她知道那个在水中紧紧抱着她,甚至将头直接埋进她肩窝的小女孩是个男人时,她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
花祭渊抿唇一笑,眼中媚意自然流露。有意思的丫头,你说你会不会是天父预测的那个人呢?我一定会在你身上找到答案的!
花祭渊一念及此,身形微动间便已经不见了人影。
慕挽歌离开之后四处寻找那个小女孩,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眼看着天色将亮,慕挽歌也不敢多加逗留,御了一片树叶便直往慕将军府赶去。待得慕挽歌回到将军府时刚好赶上那些个婢女进来服侍她洗漱梳妆。
“二小姐,李姨娘说是有要事相商,命所有人立即去正厅。”说话的是一个粉装婢女,命唤流砂,是青铃被杖毙,紫韵死后李姨娘自作主张将她由一个二等丫鬟提升为了慕挽歌的贴身侍婢。
“嘿嘿,什么事啊,我不去,昨日我在墙角下发现了好大一群蚂蚁,好好玩……”慕挽歌傻笑着说到。
“二小姐,不行啊,看李姨娘的模样,那事非同小可,二小姐……”
“啪!”慕挽歌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流砂,柳眉一竖,声音也含上了浓浓的不耐,“我就不去!一点也不好玩,我要玩蚂蚁,我要看蚂蚁搬家!”慕挽歌说着一溜烟地便朝着院里卷去,只留下流砂在原地干瞪眼。流砂掩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解了胸腔中那股憋得她要炸掉的怒气,流砂绷着一张脸抬步走了出去,随手招呼了两个嬷嬷,“你们随我将二小姐绑去正厅。”
简直气死她了,以前她名声臭些,无用些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成了一个疯傻之人,害得她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上跑下,累死她了不说,她还要时不时忍着她那一副疯傻样,她有时真恨不得能将这个疯傻的二小姐弄死一了百了!
“哎……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墙角处传来慕挽歌的惊叫,慕挽歌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架着胳膊便直往正厅拖去。慕挽歌悬空的两只腿四处蹬来蹬去可无处使力,根本不能挣扎分毫,只能任由着她们将她架去正厅。
“我的蚂蚁,蚂蚁……呜呜,你们这些坏人,坏人!”慕挽歌被架着向正厅而去时,一路上都在闹闹咧咧的,惹得将军府的下人纷纷侧目,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少的怜惜之情,抱着的都是看好戏的心态,因为这个二小姐本来就没什么出众之处,这一下疯傻了,对将军府说来也没多损失。
不过一会儿慕挽歌就被架到了正厅,她还未进入正厅便已经感受到了正厅里沉重的低气压,心中不由得也是一惊。
“今日我找你们前来只有一事。”李姨娘余光瞥见前来的慕挽歌心中情绪复杂。
“姐姐有什么但说无妨,莫不是……”柳侍妾一双柳叶眉微微蹙起,薄唇血色霎时褪尽。
李姨娘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没错,父亲今日告诉我,他说……说老爷被敌军所……所擒。”李姨娘说出这话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话音一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