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有人送来了喜果喜饼和喜糕,还有大大的红蜡烛、红喜字。很快,涌福殿内装点一新,俨然成了喜气洋洋的婚房。
龙吟更加无所适从,总觉得坐立不安。王语香见状,就说:“娘娘,您是不是想写信啊?”
桂嬷嬷一愣:“写信?写什么信?”
“傲梅,笔墨伺候。”王语香吆喝一声,傲梅就去准备文房四宝了。不一会儿,她就走了过来:“娘娘,墨已研好,请过去写吧。”
龙吟忍着沉重的不适走过去,提笔写下两行字,就交给了王语香:“你去找他吧,将这个交给他。”
“是,我这就去找他。”王语香接过手,揣在怀里:“您还是好好想想吧。”说着就走。
大德正候在外面,见王语香出来,就说:“你这是去哪儿呢?宫里很大,可别迷路了。”
王语香这才想到什么,问大德:“你认识一个侍卫叫阿锒的吧?”
“阿锒?”大德张了张嘴巴,嘿嘿笑着说:“认识,认识,你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吗?”
王语香郑重地将书信递过去:“你将这书信亲手交给阿锒,拜托了!”她双手合十:“大德,拜托,拜托!”
大德乐呵呵接过手,看也不看就放入怀中:“我这就去,你就等好吧!”
望着他离去,王语香在心里默默念叨:阿锒啊阿锒,别怪师姐心狠,你们是有缘无份啊!
大德到了沐阳殿,见殿中已经一派喜气洋洋,什么都是红色的,看得让人眼晕,还在愣神,就被主子拉住:“大德,龙吟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不是很开心,已经换了喜服。”大德从怀中取出书信:“这是娘娘写给侍卫阿锒的。奴才忘性大,不知道阿锒是哪个侍卫?”他这是明知故问。
“给我!”秦钰锒抢过书信,展开看着,只见上面写着:阿锒,此生负你,期待来生!
“吟儿,今生今世你我都不负彼此!”秦钰锒喃喃了一句,忽然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从今往后,本王的正妻只有龙吟一人。她就是你们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本王都愿意与她分享!”
“是!”四周的人齐声答应。
大德这才走过去,说道:“主子,娘娘还被您蒙在骨里呢。要不要奴才先去通通气儿?”
秦钰锒一瞪眼:“你若说了,本王的沐阳殿就不用回来了。”
大德捂嘴发笑。
“你速去回话,就说侍卫阿锒心中只有龙吟一人!”秦钰锒对大德说:“倘若她难过,你就尽力宽慰,一定要拖到我们拜天地,就没你什么事了。”
“奴才遵命!”大德屁颠屁颠地走了。
龙吟听了大德的说词,眼泪就下来了:“大德,阿锒真的这么说吧?”她露出很难过的样子。
大德不忍心,就说:“娘娘,您既然已与冠王定亲,就死心塌地吧,也许会有意外惊喜呢。”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说到这份上了。
王语香也劝:“娘娘,自古情义难两全,你还是忘了他吧。”
龙吟想了好一阵子,这才点头说道:“桂嬷嬷,帮我妆扮吧,别误了时辰。”她算是彻底心死了,眼泪逐渐隐去。
“好咧!”桂嬷嬷笑着一招手,守候在一旁的两位女子就走了过去,一个梳发,一个涂抹胭脂。她看着眼前的新人,忍不住赞叹:“娘娘真是天生丽质,沐浴之后简直判若两人呢!”
见师姐不说话,王语香就说:“嬷嬷好眼力,我们娘娘本来就是貌若天仙啊,只是原来被毒蜂给蛰了。”
“哦,原来如此。”桂嬷嬷又说:“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冠王见了要欢喜才行。”
“是,桂嬷嬷,您就放心吧。”其中一个宫女说道:“娘娘抹上这新鲜的胭脂,如虎添翼呢。”
桂嬷嬷随即纠正道:“死丫头,你真不会说话!什么如虎添翼?那是锦上添花!”
“对,对,是锦上添花!娘娘,奴婢这是太激动了,就语无伦次。”宫女赶紧说:“请娘娘恕罪!”
龙吟没搭腔,只是愣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随着她们的巧手,她看到了不似自己的自己。这还是原来的龙吟吗?皇子妃娘娘,好大的名分啊。她一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王语香吞咽着口水,说道:“小姐,你真的太美了,这还是你吗?”她看得目不转睛:“姐妹们,你们说呢?”
傲梅等四人都看直了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素菊呵呵笑着拍手说:“真好看!娘娘是新娘子,真是美极了!”
龙吟收回目光,抬头问桂嬷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娘娘,只要奴婢给您顶上这龙凤呈祥的喜帕,您就不可以再说话,手里要紧紧攥住这个喜果。”桂嬷嬷交代着:“有了这喜果才能平安大吉!”
望着手里被塞进来的红色果子,龙吟心情越发平静,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配合着演戏罢了。想及此,她忽然咬了一口喜果:“桂嬷嬷,这味道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