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月闭上了眼睛,试图使自己内心平静。绿莹见状,就说:“那都是他们乱嚼舌根的,娘娘当没听过便是。”
“还有说了什么?”周芷月睁开眼睛,潮湿的眼眶还是泄露了心情。
珠翠咬牙,摇头不语,她怕主子会更加伤心。
“说!”周芷月吐出一个字。
珠翠振了一下,说道:“他们还说太子死得蹊跷,可能是暗中有人捣鬼!”
周芷月面无表情:“真是人言可畏!锒儿,你此次真的不该轻易出宫啊。”她悔不当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什么为父皇分忧,却没想过这是一个火坑,跳进去就难以出来了。”
珠翠与绿莹面面相觑,想要规劝却倍感无力。憋了一会儿之后,绿莹说道:“娘娘,不如出去走走吧。御花园里百花争艳,正好看得很呐。”
周芷月想了一会儿,终于起身:“也好,总是闷在宫里我都快成死人了。”她由绿莹扶着走。
一行三人来到了离福泽宫最近的御花园。这里彩蝶翩翩,花香四溢,不会因为旁人的感情而褪色。尤其是含苞待放的鲜花,姿态万千,点缀美景。
“还是这些花花草草好啊,不知人间疾苦。”周芷月有感而发。
“哎呦,这不是良妃姐姐嘛!”一道女声加入进来:“你不在榻上歇着,跑出来做甚?”
“是德妃妹妹啊。”周芷月转身面对她:“总躺着也难受,该出来的时候还是得出来透透气。”她见德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心中就不痛快:“太子刚离世不久,你这未免——”
“罪过,罪过!”德妃严凤茹拿绢帕捂嘴:“我都快忘了这茬了。可人死不能复生,姐姐还是该往前看啊!”
周芷月低头说道:“妹妹,你看这些花朵如此美艳,果然还是当没心没肺的好啊!”
她的指桑骂槐严凤茹还是听出来了,就说道:“姐姐此言差矣。花通人性才会开得越发茂盛。因为它知道生生不息的道理。人难免一死,只要有人还活着,一样可以走得又高又远。谁离开谁都照样活!”
周芷月瞪了她一眼,说道:“那妹妹这两天就是人比花娇喽?”
“呵呵,不敢当啊,姐姐。”严凤茹毫不掩饰内心的喜色:“你可能也听说了,皇上有意让我的宁儿当太子呢。”见对方不言语,就说:“姐姐先看着,我去别的地方走走。”
“去吧,地上湿滑,别跌跤了才好。”周芷月一语双关:“人在得意的时候最容易忘记脚下,容易摔跤。”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会小心的。”严凤茹皮笑肉不笑地说。
“恭送德妃娘娘!”两个婢女一起行礼。
德妃哼了一声,在自己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走不出多远,果然滑了一下,幸好身边有人,就扶住了。
珠翠看在眼里,对娘娘说:“娘娘,德妃娘娘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就是,她现在正是得意之时呢。”绿莹小声说道:“只要太子回宫,一切都会变的。”
“可我的锒儿何时才能回宫呢?”周芷月放眼远眺,心中澎湃。
珠翠与绿莹面面相觑,不发一语。宫里的娘娘各自为政,她们不是不知道,可人微言轻,有时候说了还是不说的好。
翌日,皇帝颁布诏书:因太子亡故,由宁王秦钰宁接任太子之位,特此公告天下。当此消息在皇城的大街小巷传播时,百姓倒是不喜不悲。这沐秦国都是秦家父子的天下,谁当太子都是一样的。只要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就是好主子。
入夜,宁王府中灯火辉煌,犹如白昼。秦钰宁满脸春风得意,左搂右抱。身边的两位美人娇滴滴地连连劝酒,他也来者不拒,爽快豪气。
“宁王,您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呀!奴婢再敬您一杯。”小妾柳云青身着黄色衣裙,香风飘飘,一派媚骨。她将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
秦钰宁一饮而尽:“哈哈哈,今晚本王高兴,你等更要载歌载舞!”
“是,宁王。”另一边的蓝衣美人张静颜依偎到秦钰宁的怀中:“奴婢是不是该改口喊您太子殿下啦?”
“没错!”秦钰宁得意笑着:“你忘了对吧?来,罚酒三杯!”
“快点喝吧,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恩赐!”柳云青对着宁王撒娇:“殿下,奴婢也想沾沾您的喜气呢。”
“哈哈哈!”秦钰宁抬头笑了数次,然后在柳云青的脖子上啃了几口,问道:“还满意么?”
“殿下!”柳云青露出娇羞的笑意:“不如我们回房吧,这里人太多了。”
张静颜闷闷地喝下一杯酒,不满恩宠被旁人所夺,就起身说道:“太子殿下,请受奴婢一拜。”
秦钰宁收敛心神,一本正经坐着说道:“爱妾平身,免礼!你的舞姿出众,快与她们一起跳舞助兴吧。”
张静颜领命下去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轻盈夺目的舞裙,犹如一朵鲜花开在宁王府的大殿中。一时歌舞齐奏,好不热闹。
柳云青半躺在秦钰宁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