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了暗牢门前,假山掩映下,一旁摆着一座很是诡异的石雕。
慕容离皱了皱眉头,将顾念卿挡在身后。
凌季将手按在一旁的石雕之上,微微一拧那石雕,只听得一阵诡异的声响过后,假山竟是自中间被打开,暗牢的大门出现在三人跟前。
凌季面无表情的将门打开,一阵寒气袭来,幸亏顾念卿早便慕容离挡在了身后,方不至一下子便被寒气给冲撞了。
“这是哪儿?”顾念卿跟在凌季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这暗牢中不仅仅是有潮湿的泥土味,竟还伴着阵阵的血腥味。更是诡异的,却是顾念卿闻到了血腥味之后,竟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双眸渐渐变成血红色,慕容离察觉到身边的人的不对劲儿,连忙拽紧了她的小手:“卿卿?”
顾念卿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无奈至极:“我这又是怎么了?”
自从见着磬宜公主后,她隐隐觉得,体内的躁动似乎愈发的频繁了,仿佛随时要失控一般。
“卿儿也会觉得躁动?”凌季回过头来,看着顾念卿。
身后的二人清晰的看到,凌季的双眸早便是血红色的了。
“过了这段时日便好了。”凌季动了动眼珠子,眸中的血红色便极快速的退了下去,余下满目的清明。
“您当初也是如此吗?”顾念卿好奇道。
她担忧的是,体内的躁动会不会有朝一日当真失控了,那她岂不是会伤害了身边的人?
“嗯。我幼时身子骨不大好,后来用了些奇药,便变成了这般模样。想必你亦应是受药性影响,虽说偶尔有些嗜血的躁动,但只要控制住自己,便不会伤了身边之人。”凌季道。
顾念卿看了一眼慕容离,红唇微微勾起,手上力道加大,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有些。
既是不会失控,她便不怕了。如若不然,这傻子定是有一个被她给伤了的。
慕容离侧脸看她,轻笑着伸出手,划了划她的鼻尖。
凌季暗搓搓的吃醋,白嫩嫩的闺女儿被小狼给叼走什么的,当真是太糟心了。
越是往里走,阴寒之气便越是浓重。脚下的泥土上,亦带上了丝丝的水渍。隐约可听到,再往里走却是有水滴的声音。
“是何人被关在了里头?”顾念卿忍不住问道:“除了凌国的皇帝,还有何人?”
原以为,凌国皇帝是因着体弱,方不能上朝,只整日在这后宫中,与宫妃寻欢作乐,游戏花丛。
“凌崧的亲信和子女宫妃,都在里头。”凌季神色冷了三分。
若非是形势不允许,他定是要将当年支持凌崧的人,都一一给抓到这暗牢里头。
暗牢中渐渐出现了人影,先不过是一些宫人与仆妇,再往里,便是被关在一起的女子。这些女子双眼无神,带着麻木看着顾念卿仨人走进来。
最里头的,正是被牢牢的钉在墙壁上的凌崧。
凌崧身侧不远的牢房中,一个妇人正搂着一个少女,正嘤嘤哭泣。
“磬宜公主?”顾念卿眯眼看了看,被妇人搂在怀中的少女,正是先前在燕国时,便很是嚣张的磬宜公主。
“哼,竟敢算计本王的女儿,将她关起来还是轻的!”凌季冷哼了一声,道。
暗牢中的人听到动静,磬宜公主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是看不清凌季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从妇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十指狰狞的从牢房的缝隙间伸了出来。
“皇叔,皇叔磬宜知错了,皇叔求求您放过磬宜!”磬宜公主抹了一把脸,将上头的污渍抹去,连声道:“磬宜今后定不会再与顾念卿为难了,磬宜会好好儿听话的,皇叔求求您了,本宫不想呆在这种地方啊……”
这鬼地方,她是来过的。只每回来都是无比的厌恶,甚至对被关在里头的人,都毫无感情。
什么父皇母后,若不是他们无能,她便不会只能听皇叔的话了!
“磬宜!”皇后上前将磬宜公主揽入怀中,哀哀的哭道:“磬宜,本宫的孩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本宫不是你的孩儿,本宫不是——”磬宜公主将妇人推开,跪在地上对着凌季直磕头:“皇叔,本宫不想呆在这鬼地方里啊,本宫要出去,本宫要出去——”
“呵!”
一声轻笑将磬宜公主的话打断。
磬宜公主将眼睛上的血污擦去,方是看清楚了,站在凌季身后的,正是她深痛恶觉的顾念卿,以及一脸似笑非笑的慕容离。
这二人怎会在这儿?
磬宜公主涨红了脸,神色诡异的看着顾念卿,试探的开口:“皇叔,她为何会在这儿?”
“磬宜,不要去求这个人,不要!”妇人拽着磬宜公主的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他们会变得如此的狼狈,全是因着凌季!
“你滚开!”磬宜公主猛地将妇人推开,尖叫道:“不求他,不求他本宫要去求何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