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难得的大方,顾念卿自也不会拒绝了他的好意。
福公公亲自去去了碧血剑来,黛青色的长剑,拔出剑鞘时还带着一抹寒光,巧合的是,那抹寒光便正巧从磬宜公主的眼前闪过。
顾念卿笑道:“果真是宝剑,本王妃方才说了,本王妃会的,不过是些保命的手段。身为皇室中人,本王妃学的本事,是为着日后上战场的,若是磬宜公主害怕了,便与本王妃说一声,本王妃定是不会为难公主的。”
话毕唇边挂上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血红色。
在场的贵女夫人们皆是抖了抖身子,她们可是记得,先前在废后举办的宴会上头,离王妃便是以一曲舞,吓到了一大堆的人儿。
磬宜公主深知,此时她定是不能退缩了。
她梗着脖子,道:“本宫便不信,你能将本宫如何!你学的是保命的本事儿,若是待会儿本宫求饶了,便当是本宫输了。”
她以为这番话,定会叫众人觉得她慈悲大气。
只磬宜公主却是不知晓,便是在她的话出口后,在场了解实情的人,都不免同情的看着她。
当真是不知者无畏,这位无知自大的公主,定是不知晓,离王妃可是真的有将人吓得求饶的本事的。
但此时自然也没人傻到去提醒磬宜公主了。
顾念卿淡笑,随意的指了个位置,道:“既是如此,便劳烦公主站好了。”
磬宜公主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站定在顾念卿指的位置。
将剑鞘交给一旁的宫人,顾念卿眯着双眸,凝视了一番碧血剑。
墨发飞扬,莲步微挪,只见着红裙摇摆,裙摆上的牡丹花飞快的旋转,再一转眼时,便已见着那长剑已是从磬宜公主的眼前飞快的划过。
殿中的女子,步履轻盈明快,似是在舞动,却又似乎在练剑。带着寒气的碧血剑从磬宜公主的眼前划过,顾念卿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已是渐渐变成了血红色,直勾勾的盯着磬宜公主,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磬宜公主本还在不以为意,直至那长剑划过,她方微微的往后躲了躲,心中却是惊诧不已。没人比她更清楚,若她不后退,顾念卿那一剑,定是要朝着她的脖子而去的。
碧血剑这般削铁如泥,若是碰到了她的脖颈上,不用说,她的脑袋定是要掉下来了。
磬宜公主方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着顾念卿眸中划过了一抹嘲讽。
磬宜公主抿着唇,咬着牙定定的站在原地。
顾念卿眸中划过一抹兴味,目光更是冷了几分。她轻笑了一声,眸中的光亮忽的熄灭,只剩下满目的血红色,仿佛入魔了一般。
阴风阵阵划过,磬宜公主和对上顾念卿的目光,竟是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她几乎是忘了去躲开顾念卿的长剑,只知晓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熟悉的厉害。
便仿佛每一回,她被那人冷冷的看着,他说:“磬宜,本王可以给你脸面,但你若是不听话,本王定会保证,你会如你的父兄一般。”
不要,她不要像父皇他们一般,不要如他们一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中,每日都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不要,我不要,啊——你走开,不要过来,你走开啊!”
磬宜公主跌倒在地,胡乱的挥着双手,大声叫道:“我听话,我听话便是了,我再也不会忤逆了你的意思,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畏惧的东西一般,磬宜公主连滚带爬的抱住拿着碧血剑,正一脸茫然的顾念卿,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顾念卿一脸的无辜:“你在做什么?”
摸了摸鼻子,顾念卿回头看着慕容离。
慕容离目光幽深,心中猜测的猜测是愈发的笃定了。看来凌国的那位摄政王,果真是他了……
“磬宜公主。”
还沉浸在顾念卿风姿约绰的剑舞中的众人,却是被磬宜公主的尖叫声给叫醒了。
凌国的使臣连忙上前,拽着磬宜公主,道:“磬宜公主,您醒醒。”
鹿岳扫了磬宜公主一眼,随意的将视线移开,看着无辜的顾念卿,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方才一直在注意着顾念卿的动静,只是不知为何,顾念卿的双眸闪了闪,磬宜公主却是跪了下来。
磬宜公主被试车给拽了起来,又被灌了一杯茶,方是缓缓的回过神来,迷茫不已的看着使臣,道:“发生了什么……”
话毕瞳孔一缩,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念卿,道:“你,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顾念卿一脸的无辜,哭笑不得,道:“这本王妃还想问磬宜公主呢,本王妃还未开始动真格呢,磬宜公主便跪下来求饶了,莫不是本王妃吓着你了?”
她十分好心的伸出手,想要扶磬宜公主一把。只磬宜公主似乎是十分害怕一般,连忙避开了顾念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