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是为着保护某些人。”慕容离淡淡道。
至少那个人,凌国的摄政王很是在意,想要确定些什么,却不敢太过直截了当的上门来询问,唯有迂回的打听。
顾念卿瞪着双眸,颇为不解:“为着保护何人?摄政王还会怕旁人不成?”
凌国的摄政王,在凌国亦算是一手遮天了。他还会有害怕的人?
鹿岳亦是定定的看着慕容离,心中竟是认可了慕容离的猜测。
“摄政王……”鹿岳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冷厉的面容来,不仅打了个冷战。
“这摄政王是何人物?”顾念卿皱了皱眉头,懒洋洋的靠在慕容离的怀中,偷偷从一旁的桌案上,捻了一块最爱吃的桂花糕。
顾念卿最爱的便是这等甜腻腻的东西,使馆中本不会有桂花糕,很显然是鹿岳特意备下的。
慕容离只当不曾见着顾念卿的小动作,小女子飞快的将桂花糕塞入口中,腮边一鼓一鼓的,像一只小松鼠一般。
大抵是太过匆忙,顾念卿的嘴角沾了了糕点屑,奈何她却是浑然不觉,只将口中的桂花糕咽下,问道:“这摄政王是何人物?为何凌国的皇帝会病重,但宫中却又有那么多的皇嗣?”
按理说一个重病之人,应是不会有皇嗣才是。顾念卿猜测,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辛。
慕容离无奈至极,掏出手绢儿,小心的将顾念卿嘴角的糕点屑擦去。
顾念卿仰着脸,笑嘻嘻道:“夫君真好。”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甜蜜,却是叫鹿岳觉得心中既是酸痛,却又无比的感慨。
他虽是得不到她,但如今她与慕容离好,能幸福,他倒也是心满意足了。
慕容离干咳一声,余光瞥到满面失落的鹿岳,鲜少的来了些同情心,伸手刮了刮那小女子的鼻尖,道:“本王又不会与你抢,何必遮遮掩掩。”
顾念卿吐了吐舌头,笑着往慕容离的怀中靠了靠。
鹿岳笑了笑,道:“摄政王是十六年前开始摄政的。”
十六年前,便正是长公主出生的年份。听闻十六年前,长公主出生的那夜,皇上不知为何,竟是一病不起了。
摄政王身为皇上的同胞兄弟,眼看着凌国的江山岌岌可危,本打算不问世事的他,便站了出来。
朝中众臣对摄政王很是恭敬,皇上一病不起后,摄政王非但不曾亏待了皇上的宫妃子嗣,还总告诫众人,定要记得皇上与皇后的功劳。
有了摄政王稳坐朝堂,本还蠢蠢欲动的朝臣,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皇上一病多年,便是到了今日,都还未恢复过来。
“所以这位摄政王是好人?”顾念卿咬着手指头,心中却觉得分外的怪异。
不知为何,听鹿岳提起摄政王,她竟是觉得分外的熟悉。不仅是如此,她甚至还能明显的察觉到,自己心中正大声的反驳着鹿岳的话。
这摄政王,定不会是那等良善好欺的人。
但他是什么人,她却又是不知晓了。
鹿岳亦是沉思。
朝中对摄政王的评价褒贬不一,认可摄政王的,只说他是个有能耐的,当初还是皇子时,便是比当今的皇上还要出色,后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摄政王方是退出了夺嫡的大战,随后开始不问世事。
但不认可摄政王的,只说他当初不是不问世事,而是在韬光养晦。这些年皇上久病不愈,说不得便是这位摄政王在捣鬼。
“这人倒是奇怪。”顾念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道:“若他当真是为着皇位,为何在皇帝病重后,非但是不曾趁机夺了皇位,还对这位皇帝格外的好?”
“也不算是好。”鹿岳垂头想了想,将自己心中对摄政王的印象道出:“摄政王与旁人不大相同,与从前的——”
鹿岳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指了指慕容离,道:“便似他从前那般,好像谁人都不能走进他的心中一般。摄政王手段狠厉,但叫人觉得奇怪的,却是无论他多狠绝,却是无一人说他的不是。”
这种人,要么便是真的很好,要么便是心思深沉。
“不是无人能走进他的心中。”慕容离眯了眯双眸,低头捏着顾念卿的手指头,声音清冷:“是再无人能走进他的心中。”
顾念卿侧目,歪着脑袋看他:“夫君的意思是,是我亦不曾走进夫君的心中了?”
“本王的意思是,摄政王爱的人,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了。”慕容离道。
鹿岳难得的认可了慕容离的说法,道:“我幼时曾听人提起过,摄政王曾深爱过一个女子,甚至在先帝跟前说,今生非那女子不娶,只后来不知为何,摄政王却是不再提起那女子了。再往后,众人便渐渐忘了这回事儿了。”
毕竟如今是摄政王当政,若是还有人敢说他的是非,那便是真真的找死了。
“那倒是可惜了,说不得那位摄政王是为情所困,那女子抛弃了他,亦或是死于非命。摄政王心中悲痛,便起了不问世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