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万般纯良的低呼了一声,道:“太子妃的脸色为何这般差,可是病着了?臣妾是过来人,这新婚燕尔啊,最是容易出事了,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还是……呀,竟是我多嘴了,这话确实不该说呢!”
她眨眨眼,一派纯良无辜,道:“太子妃定是心急了,毕竟这庶长子都要落地了,怨不得太子妃的气色会这般差。”
话毕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望着刘若珊,带着丝丝欲言又止的羞意,仿佛她是当真在替刘若珊感到担忧一般。
若是真的方是有鬼!
刘若珊一口血梗在喉间,她便知晓,她不该因着一时冲动,便与顾念卿对上,没由得给自己找罪受。
她算是想明白了,眼前这女子会轻易丧命才是有鬼了,她定能活得比旁人都久,这等祸害自是要遗臭万年的。
手中的金丝丝帕被她揪得不成模样,只偏生她还寻不着话来再与顾念卿交锋。
二人间的气氛便变得很是诡异,一人面上带着纯良的笑意,眸中的冷光却是似小刀子一般嗖嗖的往外飞。一人却是愤恼的揪着帕子,面上满是狰狞之色,只偏生那口气却又是憋在了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刘若珊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将面上的愤恼收起来,朝着顾念卿笑道:“是本宫多嘴了,五弟妹莫要见怪,五弟妹是知晓本宫的性子的,平日里最是个爱说道的,五弟妹莫要因此与本宫生分了。”
这是甘拜下风的意思?
顾念卿眨眨眼,罢了,总不好旁人认输了,她还要穷追不舍。
穷寇莫追,省得这太子妃恼羞成怒,与她翻脸了可如何是好?
顾念卿想通好,便也亲亲热热的笑道:“是臣妾太过放肆了,只这些时日旧伤未愈,便总爱计较。”
二人亦算是握手言和,再客气一番后,倒也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只顾念卿是一转身便面带笑意,只觉这连日集聚在胸口处的怨气竟是没了。刘若珊却是脸色阴沉,只暗恨自己方才嘴贱,竟是叫顾念卿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说起来她有何好得意的?
顾念卿那头来了个师妹,她的东宫里头那位都快要瓜熟蒂落了。
半斤八两,谁也莫要再去与谁过不去。
“小姐方才好生威风。”盼归忍不住赞道:“那太子妃的记性怕是不大好,先前与小姐一同联手时,便应是知晓小姐的手段的,竟还是眼巴巴的上前来与小姐为难,莫不是当小姐在江南呆了些时日,便转了性子不成?”
“这倒是不怪太子妃的。”书语倒是稳重些,只道:“先前太子妃倒也是个知事的,与小姐联手了一段时日,亦是知晓小姐的能耐的。只人既是到了高处,总难免会忘了些旧事,冲动起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亏得有小姐提醒,如若不然那太子妃怕是要得罪人了。”
太子素来是京中贵女眼中顶顶儿的金龟婿,眼下刘若珊成了太子妃,虽是荣耀,却也是祸端。若她因此自恃,京中自是有人会收拾她。
顾念卿假惺惺的叹了一声,捏着帕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无奈又哀伤,道:“我能如何呢?总归是一家姐妹,总是要照看她一二的。”
这是原原本本的将方才刘若珊与她说的话还回去了,竟是半点儿亏也吃不得。
盼归与书语皆是捂嘴轻笑,这般鲜活的小姐,方是她们所熟悉的那人。
顾念卿感叹完毕,便拎着裙摆往永寿宫而去,一路上脚步轻快,莲花绣鞋在小道上微微跳跃。
她已有许久不曾见着太后,虽说那老虔婆着实不大讨喜,只她到底还是有些念着太后的。毕竟是她如今唯一的长辈了。
顾念卿走进殿中,险些便想着调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