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引开,只她与书竹却是不争气,竟还是落入了刺客的手中。
亏得先前小姐在她与书竹的手腕上藏了刀片,否则……
直至最后一刻,小姐都在等着慕容离的出现。只却不知,后来将小姐救下来的人不是慕容离,却是本应呆在凌国的鹿岳!
这份情意,慕容离远远不及!
书竹上前将盼归搀扶起来,悄悄的摇了摇头。
盼归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慕容离缓步走进里头,却是见着满地的尸体,唯独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他知晓盼归既是这般气恼,便正是说明了卿卿一直在等着自己,只他却终究还是来不及……
盼归说得对,他带给卿卿的,除去绝望与麻烦,仿佛便当真没有旁的什么了。
卿卿……
颓然的坐到地上,慕容离双眸通红。
天将破晓,启明星冷冷清清的挂在夜空上,带着莫名的悲凉。
此地满是鲜血,还带着死不瞑目的刺客的头颅,只慕容离却是知晓,其中的鲜血,定也有他最爱的女子的。
她定是经过了一番生死搏斗,只直至精疲力尽,却还是等不到他来将她带走。
他如何配得上她?
“卿卿。”
男子声音沙哑,一路奔波,面上带着疲惫,一双清冷的眸子中,热泪滴落。
他是爱着她的,却是将她推入深渊。
走了也好,从此,从此他便再不必惦记着她,再也不必担忧何时回失去她。
好痛,心好痛。
放手那般难,他不想放手。
为何会变成如何这般模样?
他本以为,将卿卿娶进门后,他定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定不会再叫她重蹈覆辙。他要她成为天下女子皆艳羡的女子,只却终究是不可以。
书语四人迟迟赶到,却是见着那白衣男子一身狼狈,颓废不已的坐在地上,在他的身侧,一大滩鲜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将地上的泥土渗透。
“小姐呢?”书语不解。
天边亮起鱼肚白,慕容离僵直着身子,抬眸望了一天渐渐明朗的天空,声音疲倦低沉:“回京。”
那将卿卿救走之人,若是卿卿活着,定还会回京。
他便在京中等着,等着她亲自来寻他。
便是只能带给她绝望麻烦,他亦不会放手。
绝不!
“嗯……”顾念卿痛吟一声,只觉双肩上一片火烧的灼痛。
鹿岳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回头与大夫低声道:“她身上的伤,能治好吗?会不会留疤,日后可还能用武?”
“令夫人的伤不曾伤及筋骨,只到底是受了伤,女子本就体弱,这段时日怕是要好好儿的养着,莫要再动了怒气,莫要太过劳累。”老大夫抖了抖手中的药材,漫不经心的瞥了顾念卿一眼。
这女子倒也不是个柔弱的,虽说身上带着不少伤,尤其是双肩上的剑伤,险些便要将肩胛骨穿透。
只她却是忍着一口气,竟是哼也不哼一声。
“令夫人的伤不适合移动,公子还是在老朽这儿呆上几日,再另作打算。”老大夫话毕,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顾念卿的肩上早已包扎好,鹿岳痴痴的望着女子惨白的小脸,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
还好,不曾发热。
“你是在等他吗?”鹿岳眸中带着戾气与温柔,有些诡异。
他将腰间的长剑取下,放到一旁,将锦袍脱下,只剩下里衣,方小心翼翼的侧躺到床榻之上,将顾念卿搂在怀中,闭上双眸。
那老大夫倒是也极有意思的人,分明知晓了他如今亦是疲倦得很,却是半句不提他因歇在何处分明是打定主意叫他与卿儿呆在一处儿了。
他从凌国赶到江南一带,本应是走官道,只不知为何,冥冥之中竟是选了小道。随后便听到了盼归开枪的声音,那暗器这世上便只卿儿一人有,他心中担忧不已,只骏马早便疲倦不已,却是倒地不起了。
待到他赶到那声巨响发出的地儿时,便见着一个黑衣人正高举着手中的长剑,他便再也顾不得,只恨不得将在场的人都给杀光。
所幸他来得及,卿儿虽受了伤,却还是保住了性命,双肩上的剑伤,养上一些时日,倒也能恢复如初了。
卿儿医术不差,待到她醒来后,应是有法子去掉她肩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