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太过心急了,事情都不必着急,有朝一日,总会真相大白的。”容管事不急不躁,道。
顾念卿望着无边的夜色,打了个呵欠,道:“罢了,我还是先回去歇着。这几日还需劳烦容管事了,我很快便要回京了,容管事还需替我安排一番,省得又被旁人给缠上了。”
容管事倒是能猜测得出来,她要躲着的人,便应是那夜她喝醉后迷迷糊糊间呼唤的名字。
“小小姐放心,奴才定会妥善安排。”容管事笑道:“不过若是有人守在桃花园外头,奴才亦是没有法子,不若小小姐便面对一回?”
堵不如疏,感情亦是如此。
与其总这般躲着,不若便说清楚了,来个彻底的了结。
“我不想见他,心烦。”顾念卿撇撇嘴,道。
只一想到要与慕容离面对面,她便觉得很是心烦,更是忍不住想要将他暴揍一顿,最好便是将他的双眸给剜下来。
长得倒是极好看,却是半点儿作用也无。
“小小姐不想见,却总还是要见的,总不能连休书都不取?何况小少爷还在外头,若是他知晓小小姐不见了,怕是要心急了。”容管事停下脚步,将房门推开。
顾念卿走进里头,回头颇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容管事说的是,只能躲一时便是一时,我还不能见他。到底是爱过,说不得见着他,我便忍不住要揍他。”
她断不会留情的。
“小小姐开心便好,总归错的人不是你。”容管事面上的褶子舒展开来,笑道:“说起来小小姐的房间,还是当初小姐亲自布置的,不若小小姐多住几日,等到外头的人都走了,再回京。”
“容我想想。”
顾念卿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她的注意力却是不在回京上头了,而是在这房间,竟是娘亲亲自布置的。
不过,还是明日再想好了。
顾念卿任由丫鬟给自己换上寝衣,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床榻上,抱着锦被眨眨眼,对着盼归与书语道:“好了,你们也去歇着。”
“是。”
顾念卿已睡下,却有人还在连夜赶路。
早前书若将消息传来时,鹿岳便想着启奏摄政王,要暂时离开凌国一阵子。
只他到了皇宫中,却知晓摄政王竟是不在皇宫中,更不在王府里头。
无可奈何,他便唯有乖乖的呆在将军府里头。
他倒是想着先斩后奏,只摄政王素来是个狠辣之人,便是看重他,亦绝不会容许他擅离职守。
鹿岳心神不宁的等了几日,却见着摄政王身侧的暗卫来与他说,叫他去将顾念卿娶回凌国。
现如今顾念卿正在江南,若是不出意外,这几日会到江南的一处桃花园。
摄政王更是将桃花园里的阵法画了出来。
鹿岳急忙从将军府中出来,一路直赶往江南。
还有两日,卿儿,你定要等我。
鹿岳抬头望了一夜明亮的弯月,心中满是柔情,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多亏了慕容离有眼不识珠。
一觉醒来,顾念卿迷迷糊糊的撞上床头,脑袋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上头的雕花,疼得她好一阵龇牙咧嘴。
盼归捂着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小姐今儿倒是幸运。”
幸运个头!
顾念卿欲哭无泪,伸手在床头上敲了敲。
“不对呀!”顾念卿猛地抬起头来,对着书语道:“这声音不对劲儿,里头是空的。”
这房间是娘亲亲手布置的。
难不成……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摸着上头的雕花,小心翼翼的按着每一朵花。
“咔嚓——”
雕花往外一弹,一个暗格便露了出来。
顾念卿忙伸手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却只有一根平淡无奇的簪子,虽是上好的羊脂玉,只上头出了刻着一个“云”字,却再也没有旁的出奇之处。
顾念卿不死心的身后在暗格中摸了摸,却是失望的发现,除了这簪子,还当真便没了旁的东西。
好歹留封信……
无比怨念的盯着手中的玉簪,顾念卿撅着嘴,抱怨道:“这簪子有甚好出奇的?不过是寻常的羊脂玉罢了。”
她将手中的玉簪甩了甩,望着上头的“云”字,闷声不语了。
“难不成小姐的爹爹名字里头有一个‘云’字?”盼归瞪大双眸,道。
只天下的男子这般多,名字里头带着“云”字的自是不会少了。
当真是,留了玉簪与没留亦没有差别了。
“奴婢倒是觉得这簪子有些不同。”书语柔声道:“说不得便是家族的传承之物,亦或是验明身份的信物。”
便如顾念卿那血红色的玉佩一般。
“若说是寻常人家,这羊脂玉却也是用不起的,可见小姐的父亲定是大家族中的人。再者上头刻着‘云’字,要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