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亦是觉得容芊芊比那京中的贵女好,容芊芊会陪着慕容离在江南救治灾民,那王妃却只在京中享福。
不过,听闻大户人家间最是讲究门当户对,便是容芊芊对慕容离有意,亦只注定是不能厮守了。
中年男子叹气一声,颇为惋惜:“难不成离王妃竟是连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
“不是的,王妃姐姐是京中的贵女,我是怕……与王妃姐姐无关的。”容芊芊红着双眸,颇为哀怨的望着无动于衷的慕容离。
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为何还不曾有一丝的动容?难不成他是当真喜欢那贵女?
“卿卿不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她的医术,比你好。”慕容离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将手搭在灾民腕上的容芊芊,冷声道。
医馆中的灾民还当离王妃不过是个寻常的贵女,却不知她竟还有这等能耐。
“离王妃当真会医术?王爷莫不是在骗小人不成?”
慕容离面冷心热,这几日的相处,灾民们亦是知晓,他是个好人,故而相处时却也没了最初的拘谨。
“王妃的医术自然是极好的。”容留插嘴道:“容情面上本还有一道疤,若非王妃的药膏,说不得容情此生都要顶着伤疤过日子了。王妃在京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解毒圣手,若非王爷在江南出了事,她定还在京中替百姓疗毒治伤呢!”
容留话毕,颇为轻蔑的瞥了容芊芊一眼。
容芊芊,竟是妄想抹黑王妃的名声,门儿都没有。
此时容离更是后悔了一分。
他不曾想到,王爷竟是将容芊芊留在了府中。
若是不出意外,王妃再过两日便应到了,届时应如何解释?
“是每日来送药的容情姑娘?”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感叹,道:“容情姑娘面上竟有伤疤,小人却是丝毫也瞧不出来。”
“可不是吗?容情当初在王妃身边呆了些时日,王妃便特意替她研制了祛疤的药膏。王妃是属下见过最良善的女子,再过两日,她便应来到城中了,届时大家伙儿也能瞧瞧,能叫王爷动心的女子,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容留默默的抹了一把冷汗,他真的尽力在替顾念卿维护名声。
只盼着这容芊芊莫要再胡闹了。
只容留显然是想太多了。
容芊芊拧着眉头,道:“王妃姐姐擅自离京,是不是与礼法不和呀?”
她面上带着丝丝天真,双眸更是警告的瞪着容留。
容留撇撇嘴,他终是知晓了,什么唤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容芊芊在江湖中流落多年,怎不说自己与礼法不和?
“卿卿有离京的自由。”慕容离冷冷的望着容芊芊,仿佛若是她再找茬,他定会将她的脖子扭断。
容芊芊知晓,慕容离是个何等无情之人。
若是她再胡闹,慕容离却是想着扭断她的脖子。
他将她留下,一来是报答师傅的恩情,二来而是为着她的心头血。
只她再自恃,他倒也不介意,换一个人。
慕容离诊完脉,便转身离去。
容芊芊跺跺脚,委屈的望着慕容离的背影。
医馆中已有人不断死去,只慕容离却是不曾想出救治的法子。
《丹溪心法·卷一·温疫五》中记载:“瘟疫众一般病者是,又谓天行时疫。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
他已试过补散降,只却是毫无用处。
仿佛暗处的病源,一直在灾民的身边一般。
每日死去的灾民,皆被运往城外焚灭。
慕容离走后,容芊芊亦跟着慕容离离去。只容留却是遮着帕子,望了奄奄一息的何国公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何国公,先前百般算计王爷,却不知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
“容公子,那离王妃当真这般好?”
容留回过神来,望着那问话的年轻男子。
“阿四,离王妃可比容姑娘要好。容姑娘每日只在医馆中待那么半刻,若是王妃来了,王爷在这医馆中呆多久,王妃定会陪着王爷呆多久。王妃是解毒圣手,说不得会知晓如何救大家伙儿。”容留道。
医馆中的人双眸皆是一亮。
阿四却是摸着鼻子,低声道:“小人听闻离王还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便是神医都没有办法,离王妃还能比神医还厉害?容公子可莫要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