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决定先出去凑热闹。
顾念卿自然跟随。
顾念卿本以为,唱小曲儿的女人,定会是被放出来的顾念欢。只她与十三公主赶到了东宫的门口,便见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坐在离东宫有些距离的地上,哀哀的唱着小曲儿。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
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顾念卿与十三公主站在人群的外围,心中皆是不解得很。
这女子她二人从未见过,只她的跟前,却是放着一枚玉佩,上头刻着慕皓天的“天”字。
难不成,竟又是太子殿下的相好?
太子已是前往尚书府,管家便将那女子围起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东宫门前捣乱?”
十三公主好奇的挤进来,望着那女子,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她捅了捅顾念卿的胳膊,低声道:“卿姐姐,本宫怎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像顾念欢?”
顾念卿眯着双眸望着那女子,心中却是不得不佩服顾念欢。
她倒是聪明了,知晓若是闹上门来,自己断不会讨得了好,便请了这般一个女子来唱唱小曲儿。
这分明是在说,太子殿下当初许了她凤冠霞帔,最终却是娶了旁人了。
“冒昧上门来打扰,只奴家却是受人所托,来东宫为太子殿下道喜。”那女子站起身来,将玉佩交予管家,道:“奴家收了旁人的银子,来归还太子殿下的玉佩。”
顾念欢与太子好了这般长的时间,若说手中没有写太子的贴身之物,断是不可能的。只巧的是,这贴身之物,亦正好是玉佩。
管家的脸色一变再变,终是耐着烦躁将玉佩收下。
那女子见着管家将玉佩收下,倒也不久留,只福福身,便转身离去。
“不愧是才女,还是有些能耐的。”顾念卿低声喃道。
本是一首极有意境的小曲儿,只在这般情景下唱出来,倒像是在指责慕皓天负心了。
有意思。
“卿姐姐,你方才说什么?”十三公主听不清,便问道。
顾念卿摇摇头,抿唇笑了笑:“无事,不过是觉得这曲儿有意思罢了。”
十三公主亦是点点头,道:“本宫亦觉得有意思,若是平日里听到,本宫定还觉得美好。只在今日,倒像是在指责皇兄忘情了。”
你皇兄可不是如此吗?
顾念卿低头笑了笑,眸中满是嘲讽之色。
慕皓天,她不想叫慕皓天好过,只怕顾念欢心中,更是巴不得慕皓天出丑。
没了热闹可看,又不知那女子是收了何人的银钱,十三公主便拽着顾念卿,往东宫里走。
二人方踏进门,便听得身后的唢呐声震天,原是太子迎亲回来了。
十三公主本还想着去瞧瞧热闹,却是被顾念卿抓住了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十三公主叹气一声,认命的随着顾念卿往里走。
只里头却似乎比外头还热闹,一众下人更是慌不择路的往外跑,更是险些将十三公主给撞飞。
十三公主跺跺脚,瞪着一双眸子,道:“你给本宫站住,这后头又出了何事?”
原来那险些撞着十三公主的下人,正是方才从外头匆匆从外头奔进来的小厮。
小厮简直要哭了好么!
他在外头的时候,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在唱小曲儿,到了里头,却被告知那怀孕了的姑娘被何家姑娘冲撞了,正闹着肚子疼。
顾念卿的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道:“果真坏事儿了。”
十三公主脸色亦是不大好。
前头太子妃方要进门,后头那女子便动了胎气,只这般情景下,却也是不敢去请大夫的。
十三公主看着顾念卿,眸中满是哀求:“卿姐姐……”
顾念卿叹气一声,无奈的揉揉眉心。
也是了,这东宫断不能在今日去请大夫,唯有她出马了。
十三公主与顾念卿走到院子中,便听得一个女子正在哀嚎痛呼。
何蓉儿与孙菲雅面上满是愤恼,互相指责。
“都是你,若不是你说要来瞧瞧这女子,定不会撞上这等事儿!”何蓉儿冷声骂道。
孙菲雅无辜至极,她虽与何蓉儿一同来了,只与那女子争吵的可是何蓉儿。
还说什么“你这贱女人配不上太子表哥”,人家配不配得上,岂是她一个表妹能胡言乱语的?
孙菲雅不甘示弱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