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来,握着她的手道:“你在京中要好好儿的,若是遇着麻烦,便去寻皇祖母,她会帮你的。旁人若是为难你,亦无需客气。本王的王妃,便是在京中横着走,亦无人敢说半句。”
顾念卿抿唇而笑,一转眼便见着何国公正黑着一张脸,缓缓的走过来。
容留双眸一亮,忙上前道:“国公爷到了?明日便是太子殿下的大婚,国公爷果真是心系百姓,属下佩服,佩服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国公本还在沾沾自喜,将慕容离支出燕京,加上有他的宝贝女儿出手,说不得这病秧子便会死在半路了。
只叫他没有想到的,却是燕帝今日清晨竟是一张圣旨,将他与慕容离绑到了一处儿。
明日便是太子的大婚,他自是不愿去什么江南的。只传旨的公公却是说:“皇上自是知晓,国公爷对太子殿下素来是极看重的。只离王殿下亦是国公爷的外孙,离王殿下的大婚国公爷不大感兴趣,便自是不能厚此薄彼。何况国公爷既是提出,离王殿下应当心系天下,国公爷却为何百般推脱?”
何国公尚来不及进宫寻了皇后求情,便见着老夫人将那早便收拾好的行李,一股脑儿的丢到了他的跟前,更是直言,若是他不去,她便要将夫人赶出府。
何国公有能耐与慕容离作对,却是没能耐与老夫人作对的。
不得已,他便唯有磨磨蹭蹭的拿了行李,便来到城门与慕容离汇合了。
何国公万般嫌恶的望了慕容离一眼,只觉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这病秧子与他那短命的娘亲都是一样,生下来便是为着克他的!
慕容离与顾念卿只当不曾见着何国公,只你侬我侬的互相交待一番,慕容离便翻身上马,低头与顾念卿柔声道:“卿卿乖,快些回府,本王定会回来的。”
话毕便不再管何国公,只策马向前。
何国公嗤之以鼻,大庭广众之下还这般不要脸,果真这二人不愧是燕国臭名远昭的人物。
顾念卿对着何国公微微一笑,正似三月的娇花一般明艳动人,一双眸子中水光潋滟,一时间竟是要迷了人的眼一般。
何国公有些失神,却不知顾念卿身后的盼归捂住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何国公怕是当顾念卿在向他示弱,便忍不住高傲的冷哼一声,仰着头趾高气扬的从顾念卿身侧经过。
慕容离渐渐走远,直至众人都不见了踪影,顾念卿唇边的弧度方缓缓的放下来,将手中握着的帕子甩了甩。
盼归警惕的捂着鼻子跳远。
“小姐,这何国公定是要出丑了。”书竹露出一抹腼腆的笑来,望着早便不见了踪影的何国公,低声道。
何国公却是不知晓,他要倒霉了。
方才顾念卿对着他笑了笑,他还当顾念卿是在同他示弱,好叫他在途中能照料慕容离一番。
只这草包美人怕是想不到,他虽是慕容离的外祖父,却最是厌烦慕容离。
何端仪的儿子,他是厌烦到了极点的。
何国公冷笑一声,对着前头的白衣男子嗤了一声。
容留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与慕容离并肩而行,低声道:“王爷,何国公没病吧?他这无端端的,为何要端着他那国公的架子?这随行的人,大半都是王爷的人,难不成他竟还以为,有人会帮着他?”
慕容离往后瞥了一眼,低笑一笑。
方才卿卿对着何国公笑了,虽说知晓卿卿不坏好意,只他素来是个小气之人。何国公……便等着当他这一路上的箭靶子。
何国公并未得意多久,便觉身上奇痒无比。他扭动身躯,一低头便见着手上长满了红包。
容留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对着何国公笑道:“国公爷莫不是水土不服,竟是长了红包?王爷体弱,却是不如国公爷这般金贵。”
这话便是在嘲讽何国公一个正常人,却是比不得慕容离一个病秧子了。
何国公本还想着借机停下来,闻得此言,却是梗着脖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