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本不想再来将顾念卿拉入这蹚浑水中,只如今却是实在无计可施了。
“我没有解药。”顾念卿摊摊手,道。
慕容离眸中的光亮忽的熄灭,苦笑着遥遥头,道:“本王早便应知晓,父皇的毒无人能解。”
难不成是命该如此?
清冷的男子难掩失望,只觉心头似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竟是要喘不过气来。
顾念卿却是“噗嗤”一声笑,道:“不过我能救皇上。”
这世上的毒药若都要用解药来解,未免太过为难人了。
最是简单的办法,便是——
“换血吧,将慕皓天找来,将皇上体内的毒血排出来,换上慕皓天的血,说不得能救皇上一命。”
至少比起找解药来,成功率会大上许多。
只是在换血前,还需要将所有的毒素聚集到一个地方。
“你的内力不能用了,书语去将无忧寻来。若是凌璟在京中便好了,无忧到底是凌国人,不知你们能不能信他。”顾念卿先是对着书语吩咐了一番,方对着慕容离道。
“你信他,我信你。”慕容离目光温柔,道。
顾念卿歪头一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若是我与鹿岳联手,制造些意外,燕国便应是乱了。届时离王殿下该如何?”
一头是家人江山,另一头却是她这红颜祸水。
慕容离很是自然的接道:“如今我唯有拿你的余生来还父皇的性命了,本王还得费些力气,坐上皇位。”
他舍不得她此生皆在逃亡中度过,便唯有成为皇帝,继续护她的周全。
顾念卿咯咯发笑,显然很是得意。
“只为何是皇兄的血?”慕容离宠溺的望着少女明媚的笑容,道。
自相府中的一切麻烦都处理干净后,她便变得愈发像是一个及笄的少女,天真浪漫,无忧无虑。
“因为你不行。”顾念卿直截了当道。
你……不行!
这话很是有歧义,慕容离只想着将她拉到跟前来,好好儿的同她验证一番,他行还是不行。
顾念卿却是不曾察觉他的心思,只掰着手指道:“大皇子与二皇子这两个贱人,若是用了他们的血,待到皇上醒来后,他二人自是要受一番封赏的。三皇子地位本就低微,若是我用了他的血,无疑是将他推入火坑。”
她能看出,三皇子是个无心权势之人。只争夺圣宠这等事儿,从来便是身不由人的。
慕容离体弱,她更是不会叫他去冒险。
“我虽不喜欢慕皓天那蠢货,只眼下最是适合的人选,便只剩他一人。他是太子,理应为国分忧。何况这换血的过程,定是痛苦异常,旁人我还不愿意折磨。”顾念卿撇撇嘴,道。
慕皓天此人最是高傲,此番慕容离既代燕帝暂管朝中事务,便是慕皓天再坦荡,心中亦会有一个疙瘩。
何况,他在慕容离跟前,从来便不是什么坦荡之人。
“公报私仇?”慕容离笑道。
“非也!”顾念卿伸出一根手指,在慕容离跟前摆了摆,道:“先前的大仇,我亦是报了。”
她从不是多记仇的人,有仇当场便报了。
便是当场不报,亦不会留得太久。
慕皓天虽看似无恙,实则却远非如此。
先是不顾她的死活,强行要与她退亲,这便已是背信弃义。
再便是与顾念欢勾搭上,偏生顾念欢又与太子表弟有了苟且,太子头上已是戴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再有最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便是刘若珊。
这女子可并非什么善类,便是能容下慕皓天找旁的女子,亦能不动声色的将人除掉。
幕皓天的麻烦,可多着呢!
慕容离与顾念卿进宫,太后已是知晓,顾念卿要替燕帝解毒一事。
只太后与慕容离却是不约而同的将此事瞒了下来,便是皇后亦不知晓此事。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
顾念卿今日换上一身黑衣,面上遮着一方丝帕,整个人的气息皆是很抑郁。
与往日的明媚全然不同。
太后淡淡的瞥她一眼,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赞许。
这解毒的本事,将会是顾念卿保命的底牌,定不能叫旁人知晓。不知为何,她今日似乎比往日高上许多。
寻常人定是不能看出,这便是相府中那千娇百媚的大小姐。
“将丝帕拿下来。”太后眸光闪了闪,道。
寻常人是不会知晓她是顾念卿,只有心之人,譬如皇后之类的,定会有所察觉。
太后从来都不曾放下的皇后的疑心与警惕,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皇后可并非看上去那般,端庄温柔。
顾念卿笑了笑,无奈道:“臣女便与离王殿下说了,这丝帕可有可无。”
她伸手将丝帕掀开,露出一张平常的脸来。与往日的明媚娇艳比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