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已是将顾念欢推入深渊。
分明是顾念欢借着顾念卿的衣裙湿了,方寻了借口离了众人的视线,只到了此处,便又将顾念卿支开,私自与情郎相会了。
“果真是继室生的,这勾人的本事还是一模一样的。”尚书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道:“便是要与人私会,亦不应是在尚书府中,没由得脏了我尚书府的地盘!”
“不是的,欢儿不是与人私会,是顾念卿,是她的毒计……”罗氏一口咬定顾念卿设下毒计,只红着双眼辩解道。
她知晓顾念欢是毁了,只此时若是不将顾念卿拖下水,她断不能平了心头的怒意。
“夫人是在说我?”少女声音清脆,自人群后头走出来,笑意吟吟的望着罗氏,道:“方才二妹妹说有事儿,便将我差遣到了前院,可是发生了何事?”
一双明眸晶亮清澈,不带一丝杂质的望着罗氏。
罗氏一怔,却是不曾想到顾念卿竟是还敢出现。
她搂紧怀中的顾念欢,目光阴毒:“是你,你竟还有脸回来?你说,是不是你对欢儿下了毒?是不是你将欢儿送到那男子的房中?”
顾念卿猛地一怔,望着罗氏怀中的女子,惊叫一声:“夫人你在说什么呢?我在前院是有人证的,若不是听闻后院中出了事,我定是不会这般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众人一看,果真见着顾念卿额上满是热汗。在她的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便开口道:“小人在前院见着顾家大小姐,又听闻后头出了事,似乎是有人在找寻顾家大小姐,小人便将大小姐带来了。”
顾念卿无辜至极的眨眨眼,再见着房中床榻上那昏迷的男子,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怨不得二妹妹会急着将我支开,便是为着里头那人。”
话毕她却是轻笑出声,很是暧昧的望着顾念欢身上的被单,上头一朵血花很是妖冶。
“咦,那人为何这般像太子殿下?”眼尖的贵妇人疑惑不已。
罗氏心中更是慌乱,猛地往里头看了一眼,一咬牙,哭道:“好啊,皇家的人竟是可以欺负咱们这等弱女子了,我定要去皇上跟前讨一个公道!”
被罗氏的哭腔恶心到,刘若珊只厌恶至极的哼了一声,道:“夫人莫要认错了人了,那人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而是太子殿下的表弟。”
罗氏如何会不知晓那人是太子的表弟人还是她偷偷叫进这尚书府中的。本还想着能蒙混过关,却是被刘若珊给毁了。
她咬着下唇,搂着顾念欢的双手更是不住的收紧。
怀中的女子呻吟一声,悠悠转醒,望着罗氏的下巴道:“娘,你怎会在此?”
她只记得她将顾念卿带到那厢房门前,便是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身上的锦被很是暖和,却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顾念欢愣愣的低下头来,心中一慌:“这,这是……”
饶是再不经人事,她亦是知晓自己没了清白,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顾念欢尖叫一声,对着淡笑的顾念卿道:“是你?贱人,是你干的对不对?”
顾念卿撇撇嘴,我没没玩意儿干你。
“母女二人都是那般脾性,一个个的都要将卿儿姐姐拖下水,可见阴毒。若是我爹爹娶了这般一个歹毒的继室,生下这般一个不要脸的女儿,我定要将这二人统统掐死了事。”一个女子躲在自己娘亲的身后,冷哼道。
平日里她们便被顾念欢压在脚下,如今顾念欢好不容易失势,自是有人巴不得即刻往上踩了。
“是她陷害我。”顾念欢委屈不已。
今日陷入这般境地的人,本应是顾念卿才是。只却不知为何,竟是变成自己了。
眸中泪水不断落下,顾念欢只觉一颗心都要绞碎了。她无助的窝在罗氏怀中,呜呜咽咽地抽泣不已。
只在场众人,却是无一个愿意安慰她一句。
“二妹妹说是我陷害你,那今日我便不得不把话说清楚了。”顾念卿亦是没了好脸色,只对着顾念欢冷声道:“昨日我本就与你说了,我不喜出门,当初刘家妹妹来送帖子时,我便已是拒绝了。只二妹妹与夫人却非要将我带来,更是送了我那琳琅阁的镇店之宝,我方答应与你们来此。”
“只二妹妹赠与我那红裙上头,竟还带着花楼中的脂粉味。我心中思量,既是二妹妹的一番心意,我自是不能拒绝,更是差书语连夜将衣裙上的香味洗去。怎知到了尚书府,二妹妹竟是将茶水倒到我的衣裙上。”
接下来的事儿,却是众所周知了。
众人嘲讽至极的望着那义愤填膺的母女二人,心中皆是不屑。
“我便说了顾念欢是个坏胚子了,她早便想着将顾念卿害死了。”孙菲雅出声道。
刘若珊抿着双唇,冷冷的望着罗氏与顾念欢。
“那脂粉味!”罗氏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叫道:“那不是脂粉味,那是——”
顾念卿轻飘飘的瞥她一眼,罗氏却似是被掐住了鼻子一般,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