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顾念欢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便要晕倒。她恨恨的瞪向顾念卿,知晓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当真是个祸害!
顾念欢咬咬牙,知晓此时定不是与顾念卿算账的时候。她咬咬下唇,为难却痛苦的望着慕皓天的背影,本就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似是下一刻便要晕倒在地一般。
慕皓天背对着她,自是瞧不见此时顾念欢的卖力表演。罗氏却不是个吃素的,只惊呼一声,忙上前将顾念欢揽在怀中,道:“欢儿,欢儿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般差?让娘好好瞧瞧,可是又不舒服了?”
“娘,我,我没事。”顾念欢低低弱弱答道,双眸哀怨不已的看着慕皓天。
顾念卿拽着顾长安后退两步,给这几人留下空间来。这女子间的阴司顾长安许是看不懂,却也能察觉出几人间的暗流涌动。
顾念欢往日素来是这般柔弱温婉的姿态,宛若时时需要关怀的菟丝花一般。顾长安低头看一眼身侧的绝色佳人,心头微微苦涩。
顾念卿应是外头经历风雨的野花,便是所处环境再艰难,她亦能挣出自己的一片天来。这般有能耐的女子,不应是任何人的附属。
顾念卿却当顾长安是心烦了,只低声道:“且等一等,姐姐很快便能带你走。”
她亦想着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虽说她与刘若珊现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自古以来,知晓的越多,便死得越快,若是今后刘若珊想起来,欲与她来个秋后算账,可真真是大麻烦。
只还不是时候,还得等一人来。
顾长安抿抿唇,将顾念卿的手握紧,静静的直视着正前方。
顾念卿身躯一僵,双眸渐渐变得通红。她的长安啊,终是长大了。
慕皓天有些左右为难,一头是端庄大气的刘若珊,一头却是往日情深不已的顾念欢,他悄悄放开刘若珊的手,却是万分不舍的在其掌心上挠了挠。
不等他将手完全放开,却见刘若珊猛地将手抽回来,吸吸鼻子,回转过身来,道:“本应是来看欢儿的,臣女方才失态了。欢儿身子不好,太子殿下对她多关怀着些,臣女自是不应这般不懂事。”
与顾念欢的步步紧逼,只拿着与慕皓天往日的情分,便恃宠而骄,刘若珊无疑更是精明。不过一招以退为进,却是叫慕皓天更是对她高看一眼。
顾念欢眼眶微红,很是愧疚。
刘若珊自有她的法子讨得慕皓天的欢心,只顾念欢到底是与慕皓天很有些情分的更是清楚慕皓天的心思。
她眷恋又委屈的看着慕皓天,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依恋,贪婪的吮吸着属于他的气息,似是担忧他下一刻便会走掉一般。
慕皓天心中满足不已,这两个女子在京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千金,却只为他一人争风吃醋,无疑叫他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若是顾念卿亦能……
心中念头冒起,便再也压不下。若是,若是当初他不这般鲁莽,说不得此时顾念卿早便进了东宫。
顾念卿只低头望着脚尖,于慕皓天的打量,只作不见。总归她算计了慕皓天许多回,只让他多瞧几眼,应是不吃亏。
只总是想着将他的眼珠子剜下来罢了!
“不知欢儿今日为何会来东宫,你身子不好,应是在府中好好儿休养才是。再过几日便是柯夫子的诗会,欢儿是燕国第一才女,自是应好好儿展露一番风采才是。”刘若珊柔声道,正是贵气十足。
只顾念欢听得分明,刘若珊分明是在嘲笑她体弱,却仍要来东宫烦扰太子殿下。
顾念欢无助地往慕皓天身侧缩了缩,眉梢紧锁,为难不已的朝顾长安望一眼,却又极快速的将视线收回。
只但凡有眼之人,皆知晓她在责怪顾长安,若非昨日顾长安犯了错,怎会连累她这般劳累?
若是往常,顾长安定早便愧疚不已,只今日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呆在顾念卿身侧,竟是看也不看顾念欢一眼。
刘若珊恍然大悟,笑道:“原是为了昨日之事而来,长安到底是孩子,太子殿下都不曾怪罪长安,依着臣女的与欢儿的情分,更不会将这等小事儿放在心上。”
故而顾念欢本不必多此一举。
罗氏皱眉,这刘若珊可不是个善茬,顾念欢恐是不能应付得过来。她斟酌片刻,方缓缓开口道:“刘家侄女见怪了,相府的孩子犯了错,于情于理,欢儿这当姐姐的都应站出来。何况相爷早便说了,若是不求得刘家侄女的谅解,欢儿便不必再回府了。”
顾相自是不曾这般说过,只罗氏此时却是不得不将事情往严重了说。
刘若珊有些惊讶,却是很快便反应过来,苦笑道:“哪儿是若珊与夫人见怪,分明是夫人与欢儿再同若珊计较呢!昨日顾家大姐姐早已道歉,若珊更是知晓欢儿体弱,这般小事您还亲自来一趟,当真是叫若珊心中有愧了。”
言外之意正是顾念欢这二姐,自是不必再替顾长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