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雅口中的“何人”,正是洛神大人区区在下。
自以为聪明的孙菲雅却是不曾瞧见,顾念欢眸中愈发明显的得意。
“可是……珊珊与我的关系是这般好,我都将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她为何要这般?”顾念欢弱弱的开口。
“欢儿姐姐!”孙菲雅深觉恨铁不成钢,只握紧顾念欢的双手,道:“你将她当作姐妹,她可是未必将你看在眼里。你这般单纯,旁人可是心思深沉着呢!”
顾念欢垂头,咬着下唇,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再不开口为刘若珊解释。
“欢儿姐姐,太子殿下那头,许是正寻思着如何与你解释,你莫要太难过了。”孙菲雅叹气一声,亦不知应如何安慰“失魂落魄”的顾念欢。
顾念欢点点头,轻轻应一声。
顾念卿回到方才赏花的地方,却不见了顾念欢与孙菲雅,正疑惑,便已见着刘若珊自不远处气呼呼的走出。
她素来极有规矩,虽气恼,却未曾忘了仪态。裙摆下的绣鞋,堪堪露出一点儿鞋尖。
顾念卿了然,只淡淡轻笑一声,侧脸专注于眼前的珍贵花卉。
“刘小姐……”
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幕皓天自然会到场,他的身后,慕容离静静坐在轮椅上,眼神温暖,缓缓的望向顾念卿。
勾唇浅笑,顾念卿歪着脑袋,道:“容离。”
清脆中带着一丝深沉,使得本是朝刘若珊走去的幕皓天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望向顾念卿。
一袭俏皮的桃粉色对襟襦裙,正似一个花仙子一般。
她笑靥如花的越过他,却是朝另一个男人走去。女子擦肩而过,身上带着清香,幕皓天一时有些失神。
顺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正见着她语笑晏晏的接过容留手中的轮椅,仿佛习以为常。
“等了你好些时候,本还想着你若不来,我便唯有先走一步,这寿宴忒心烦。”与慕容离相同,顾念卿亦不大喜爱与人交际。
虽说她不怕事,却也不愿在这大庭广众下,独自一人自娱自乐。
“你既来了,我怎会不来。”慕容离轻笑,桃木面具微动。
他仍是一身白衣模样,顾念卿在脑海中搜寻许久,似乎唯有她成为落水那日,方是一身青衣。
纵使看不清容貌,仍自有一番风度。
“也是,你外祖母的寿辰,你自是会到。”顾念卿弯弯唇,一双眸中波光潋滟,璀璨夺目。
慕容离摩挲着扳指,不置可否。
不是因着这是外祖母的寿辰,而是因着她在。
慕容离不曾与顾念卿说过,他以往是不会来的,只今年,恰巧知晓她会来。
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不曾见着旁人一般。
幕皓天心中不大是滋味,只眉头紧皱,望着顾念卿,冷声道:“顾念卿!”
不算陌生的声音,顾念卿抬眸冷冷看向那人。
嘴角嘲讽的勾起,顾念卿道:“太子殿下,方才臣女一时大意,不曾瞧见您。”
装模作样的福福身,却是敷衍多过恭敬。
她扭头与慕容离轻笑一声,无奈至极:“眼神当真是愈发不好了。”
幕皓天冷哼一声,道:“顾念卿,你当真是不要脸,孤不过才退婚了几日,你便这般迫不及待的巴结上旁人。这便是相府的教养!”
凡事若是太过较真,总不免适得其反。
“太子殿下许是忘了,当日臣女拼死回到相府,却只见着您与二妹妹亲亲密密的模样。臣女早便说过,并非臣女被退婚,而是我不要你了!”顾念卿冷声反驳。
方才被桃粉色掩下的三分艳色,竟化作七分厉色。一双含水的眸子中带着冷光,冷冷地扫视幕皓天一眼,道:“说起教养,臣女与二妹妹同为相府的女儿,臣女自幼丧母,无人教养,自是必得的二妹妹的能耐,竟是当着李公公的面儿与姐夫眉来眼去。”
顾念卿此言,正是将顾念欢意图谋害嫡姐,只为着与太子殿下成亲的传闻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