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归小丫鬟头一回逛花楼,很是新奇的东张西望。一身男装的她,跟在凌璟身后,正似一个贴身小厮一般。
几人早便分散开来,容留与容情自是一同,余下的洛乙便去兵器铺子寻了洛甲一同共患难。
“哟,这位爷。”老鸨甩着满是香粉的帕子迎上来,娇笑连连:“爷来了咱楼里,可得好好儿痛快痛快才是。”
盼归忙垂下眼帘,任由凌璟应对这胖嘟嘟的老鸨。
凌璟与老鸨闲话几句,老鸨便带着他往楼上走。余光扫至盼归,不免发笑。
不知她的主子遇着这种情况当如何,想必定会瞪着一双大眼,与他评头品足了罢。
进了厢中,老鸨便退了出去。门板合上后,凌璟面上的玩世不恭便已改变,已然是一副霸气模样。
“走!”
凌璟伸手搂着盼归的腰肢,自窗户往外一跃,便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后院。
许是因着主子较为另类,盼归丝毫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只好奇的瞪着双眼,研究窗户里头男女奇怪的姿势。
“你家主子不曾与你说过,非礼勿视吗?”凌璟揪着愈发兴奋的小丫鬟,忍不住出声道。
盼归抬眸望他一眼,此人竟还有这等想法,可见是真真配不上在家小姐。若今日来的是离王殿下,定不会这般说。
盼归冷哼一声,只专注的往里瞧。
许是当真运气极好,不过半刻钟,盼归便已发觉叶府医的身影。
他倒是惬意,一手揽一个美人儿,喝得醉醺醺的,正急不可耐的往一个美人儿脸上凑。
“当真是下作!”盼归咬牙切齿,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这等龌蹉之事!”
凌璟扶额,在花楼里若不行事,岂不怪哉?
趁无人注意他们之际,凌璟一个飞身便闪入房中。叶府医正亲在美人儿白嫩的小脸儿上,便见着盼归姑娘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这可是花楼!
他们竟还能找着自己!
叶府医忙推开美人儿,一个转身便想逃跑。
凌璟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见着小丫鬟扬扬手,一阵异香飘过,叶府医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那张本就无甚特色的脸往地上一磕,凌璟觉得叶府医应是更丑了。
“好你个贱人蠢蛋,竟还想逃跑?看姑奶奶弄不死你!”盼归提起袍子,上前恨踹了叶府医一脚,正中脸颊。
叶府医闷哼一声,彻底失去知觉。
盼归将瓷瓶兜回怀中,对着凌璟道:“有劳王爷了。”
汝颇有汝主之范也!
凌璟目瞪口呆。
叶府医进了花楼,竟是失踪了。
罗氏的人将消息送回相府,便是顾念欢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若说男子要逛逛花楼,那自不是奇事。可若是在花楼中不见了踪影,便有些诡异了。
“莫不是在花楼中招惹了是非,被人暗地里……”顾念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味深长道。
天子脚下,虽说平静。可花楼中素来是鱼龙混杂,难免会遇着麻烦。
罗氏揉着眉心,按理说顾念卿已死了,她应放心才是。只不知为何,竟觉愈发不安,仿佛即将有大事发生一般。
“若当真如此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人为顾念卿出头,那又该如何是好?”
罗氏的担忧并非不无道理,顾念卿虽草包,可却与离王交情极深。若是替她出头之人是离王,她们母女二人又当如何?
“欢儿,娘心里总不大踏实。”罗氏捂着胸口,秀眉紧蹙。
“娘!”顾念欢撅着嘴叫道:“又何不放心的,我便不信那已死之人,还能回来不成?”
也是,她已差人查探过,那处虽被处理得极好,却难免透着已有人丧命的痕迹。若丧命的不是顾念卿,她定会回相府。
说不得真是她多虑了。
叹气一声,拍拍顾念欢的手腕,罗氏的心险险的落回原处。
京中谣言亦愈演愈烈,顾念卿却仿佛彻底不见了踪影一般,竟也不曾出面解释。有自称知内情的人便趁机与旁人宣扬,顾念卿是当真不见了踪影了。
饶是燕帝深居宫中,亦不免听得流言。
太子幕皓天与皇后趁机请求解除婚约,燕帝无奈,只得同意。
毕竟这女子一旦没了清誉,便再没有资格加入皇家。
估摸着时机合适,幕皓天便带着燕帝身边的红人——李公公前去丞相府,正是为退亲一事。
得知幕皓天要来,顾念欢自是欣喜若狂,忙差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
淡粉色华裙,上绣大朵荷花,小巧精致的蜻蜓在上,层层裙摆迤逦,很是可人。时兴的飞仙髻,孔雀南飞镂空金步摇,女子容貌清丽动人。
拖着裙摆来到正堂,正见着幕皓天与顾相正品茶言欢。
微微上前福身,顾念欢惊喜不已:“殿下,你可是来寻欢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