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血腥味浓重,顾念卿呸呸两声,愤然地瞪千尘一眼,此人当真是无赖,分明不会接吻,竟还装作内行人!
可恼!
“头一回与女孩子亲近?”拥有一颗八卦之心的洛神大人挤眉弄眼,道。
千尘干咳一声,哼哼不说话。
原是如此,分明是心虚了。
“你,过来!”食指勾了勾,顾念卿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眉梢一挑,红唇印上薄唇。
千尘一愣,女子已是灵活的撬开他的薄唇。
神医大人俊脸一红,却又不忍将女子推开。
次日清晨。
顾念卿抱着双膝,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发呆。她如今已是安好无碍,却不知燕京中形势如何。
本以为罗氏定会用到叶府医这枚埋藏已久的棋子,怎知这次竟不曾见着叶府医的踪影。顾念卿只觉不对劲,却也无可奈何。
昨日中的迷药尚有些许残留,便是今日她尚不能行动自如。
不知盼归在王府如何了,许是小丫鬟应当她是死了。
“方才京中来信,形势不大好。”千尘自外头走进,不敢直视顾念卿的眼睛。
顾念卿歪着脑袋,一双漂亮的眸子雾蒙蒙的,很是可人。
“听闻你与人私奔了。”千尘道,如玉般的脸上掩不住笑意。
若是与人私奔,也是你将姑奶奶给掳走!
顾念卿哼了哼,都怪洛神大人昨日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故而做出轻薄男子这等龌龊之事。
愤慨地将脸捂住,从指缝中瞪着那人,闷声道:“我,我与何人私奔了?还,还不是你这登徒子!”
这话神医大人爱听。
“我亦是这般想的,奈何京中那些个不长眼的竟说你与一个府医私奔了!”神医大人摸摸自己无瑕的俊脸,语气哀怨:“小小一个府医,怎能与本尊相提并论?”
顾念卿是个肤浅的,闻言上下打量着他,颇以为然:“可不是?”
单是论相貌,她便不能与叶府医走!
“对了,你可知我中的毒是何种?”总归眼前有一个大神医,顾念卿自是会充分利用资源。
千尘将脸侧开,如一个小媳妇一般揪着自己的衣摆,声音委委屈屈的:“这……你可不能怨我。”
顾念卿不明所以:“我为何要怨你?”
“这迷药本是我研制,因着效果不大理想,故而随意丢在路上。怎知,怎知竟被那几人得到了……”
好啊,原是这登徒子惹得祸事!
她便说着这世上怎会有叫洛神大人亦无可奈何的毒药!
“你可知便是因着你这研制失败的药物,姑奶奶险些便被人糟蹋了!那瘦子,那瘦子连衣裳都脱了!”顾念卿一声怒喝,狠狠地瞪着千尘。
神医大人很是委屈:“我怎知那几人竟会捡路边的破玩意儿……”
略有些底气不足。
路边的破玩意儿确实无人会捡,只若是这玩意儿出自神医千尘之手,便是大便宜了。
“我错啦。”清冷的男子腆着脸,面上染上一层粉色,轻轻的伸出尾指,勾着女子的手,柔声求饶:“若是知晓会这般,我便是自己将那毒药吞了,亦不会拿来祸害你。”
天晓得那迷药正是因着味道太过呛鼻,方被他丢弃。
“哼!”顾念卿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千尘公子自重!”
千尘扶着额头,竟有功亏一篑,顾大小姐好生难追!
插科打诨许久,顾念卿终是从千尘口中得知相府中情况。
昨日顾念欢与顾念珠匆忙逃回府中,正遇着顾相欲前去营救顾念卿,怎知叶府医竟不见了踪影,却留下书信一封,与顾相请罪。
这书信中正是交待顾念卿与其意欲私奔一事。顾相大恼,竟放言顾念卿是死是活,从此与相府再无一分关联。
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如今燕京中已无人不知,相府大小姐与府医私奔一事。
当真是冤屈!
“如此一来,我便当真再与亲人了。”一双眸子清亮,嘴角微勾,却显得分外悲伤。
顾念卿抱着膝盖,甩甩脑袋:“也罢,只从那日险些死在湖中,我便应想透了才是。”
怨不得她不曾见着叶府医,原是留了一封书信,便将她定罪。
眼下叶府医已不知去了何处,她亦“死”在那几个狂徒刀下,便是死无对证了。任罗氏再如何抹黑她,亦不会有人再多说一句。
“正巧,如此一来,他日便再无需因着所谓亲人,而心慈手软了。”
她轻笑,伸手摸一把脸,豪情冲天一般嚷道:“老娘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怕过谁呢?他们要我声名狼藉,要我从此再无法回京嚣张,我偏不如他们所愿!”
亏欠她的,她都要讨回来。
长臂一挥,将故作坚强的女子按在胸膛前,千尘声音低哑:“若是想哭,在我跟前不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