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官的卧室,床上还睡着本官的家眷呢!”
齐玮嘿嘿一笑,脸上却丝毫未见笑意,“你现在还顾着你的家眷呢?恐怕你怀中的娇柔美人,却是你的催命符呢!”
闻言,崇州府尹立刻一愣,“什么意思?”
齐玮一个眼神示意,道,“给我拿下!”
便在他发话的那一瞬间,便见周围士兵尽数亮出手中的兵器。却在这时,那小妾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利刃来,直接抵在了崇州府尹的脖子间,冷声道,“我看谁敢过来!”
那崇州府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自己的脖子重新被兵器所胁迫,且胁迫者竟然是自己的美妾,当下就慌了神儿,颤声道,“夏蝉,你,你这是做什么?”
夏蝉冷冷一笑,道,“齐大人好本事,不过,你想抓我,是不是得先掂量掂量他的命?!”说着,她持刀的手又毫不犹豫的多下了几分。
见状,齐玮将手一扬,道,“那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你们都退出去!”
见夏蝉一脸的决绝,齐玮眉目间未见慌乱,只挥挥手,道,“好,那就依你所言,所有人听我的命令,退到院子里!”
那崇州府尹还未曾搞明白现在的状况,一张嘴还在不停的唠叨着,“夏蝉,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的夏蝉一声吼,“给老娘闭嘴!”
崇州府尹立刻识相的消了音,将一张嘴紧紧地闭了上去。
便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直直的冲着崇州府尹而来,却在即将打上他之时,改变了方向!
只听的“叮”的一声,那匕首便被巨大的冲力打到了后面的墙上,还带出嗡嗡的声响来。
齐玮一个箭步冲上去,不过三两招,便将夏蝉擒下,冷冷道,“就凭你,还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
说完,直接干净利落的卸掉了夏蝉胳膊上的力道,往后一扭,扔给一旁的侍卫,道,“把她给本官押去大牢,本官要夜审犯人!”
那崇州府尹还有些蒙圈儿,两眼绕圆的问道,“不是,齐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夏蝉她是我的小妾啊,她怎么......”
齐玮阴森森的一笑,道,“我的府尹大人,我若是你,这会儿担心的,就是那江南六省的税银为何被掉包成了假银子,而不是这突然变成杀手的美貌小妾了!”
说完,齐玮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身后的崇州府尹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又忙忙的爬起来,大叫道,“来人,备马,呸,备车,本官要去银库!”什么税银被掉包,这齐玮一定是骗他的,一定是!
一夜无眠,天光大亮。
从潮湿阴暗的地牢里走出来之后,齐玮的精神显然比睡过之后还要好上了几分。一旁的吕四见状,急忙狗腿一般的凑上来,道,“爷,饿么,城南刚出炉的包子,外加小灶熬出来的小米粥,咱俩去喝一碗解解乏?”
齐玮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小子,平常审案子没见你用功夫,怎么这会儿溜须拍马倒是比谁都迅速了?”说着,又伸了个懒腰,道,“也罢,走吧。吃完饭,咱们又有得忙咯。”
吕四嘿嘿一笑,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陪着齐玮插科打诨。待得吃完饭之后,齐玮立刻修书一封,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之中。
而看到这封密报的祁承璟,却显然没有了这么好的心情了。
“哼,简直是反了,先前的江南税银被掉包,再加上这次的赈灾银款被调换,竟然是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手段给弄走的!朕竟然在一件事上栽了两个跟头,简直是奇耻大辱!”祁承璟忍不住将手中能够得到的东西通通都扔到了地上,望着这不一会儿便满是狼藉的地面,却觉得心中的怒火越发的盛了起来。
顺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道,“皇上,息怒啊。”
“息怒?朕如何能息怒?”祁承璟攥着手中的密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小顺子,拿笔来!”
顺公公闻言,立刻上前将笔墨纸砚伺候好,又细细的替着祁承璟研墨。
祁承璟将眉心揉了一揉,接过朱笔,想了一会儿,挥毫写下几个字,又用火漆涂好,这才交给顺公公道,“将这信送到驿站,八百里加急至崇州!”
“奴才遵旨。”顺公公接了这烫手的信件,转身便走了出去。
待得这空旷的大殿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祁承璟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倚到了龙椅之上,又打开了那张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