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说是徐州天花之症蔓延,而朝廷送去的赈灾银却是无法流通的假银子!”祁承璟说着,眉眼之间的冷意也越发的凝结了起来,“无风不起浪,传言未必完全可信,可是,若是真的没有这桩事儿,那徐州众多老百姓,为何都信他这说法呢?所以,朕要你去调查清楚,如果真有此事,那么,此事相关的所有官员,朕,定斩不饶!”
“属下遵旨,皇上放心,属下便是赴汤蹈火,也会将此事调查的一清二楚,还徐州百姓和天下一个公道!”展长青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听了祁承璟的话,顿时跪下发誓。
祁承璟将他扶起来,拍着肩膀,道,“朕知道,连翘现在肚子越发的大了,让你去,你肯定不放心家中。这样吧,朕会派可靠的收生嬷嬷去展府,等你回来,定然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媳妇,说不定,还会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听了这话,展长青也不由得露了一抹笑,“谢皇上!”有了皇上派去的人,想必母亲也会暂时收一下心思了。
“去吧,大军三天后出发,你先回家好好陪你媳妇吧。”
祁承璟笑着打了他一拳,又挥挥手,示意展长青回去,长青行了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这房内一时间便寂静了下来,祁承璟缓缓走回桌案之后,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三百万的税银,并非是朝廷官员贪污,而是另有人将之偷梁换柱了!
将袖子中的簪子拿出,祁承璟紧紧地锁着上面的蝴蝶,伸出手缓缓的摩挲着,低声念道,“如儿......”
“你也有这一天啊,只能对着一根簪子追忆故人,却不曾对她的仇人痛下狠手。祁承璟,活该你失去她!”
忽听得半空中传来男人的声音,祁承璟顿时警惕的抬头,道,“谁?”
“我。”
自浮梁上落下一道身影,模样妖娆,面容冷峻。正是凤篱落。
他与慕水从柳州城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后,回到无名山,百里清如叫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祁承璟来通风报信!
只是,看到祁承璟这般模样,凤篱落却生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来。鬼域的消息虽然灵通,可是也不知道顺天军的事情,他还是进了宫中偷听了墙根才知道的。只是当得知这缘由后,凤篱落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摆着就是又被人摆了一道嘛!同样的作案手法,偷梁换柱拿走银子,还两次都让人得手,祁承璟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
见到来人,祁承璟先前阴暗的神情不由得散了一散,挑眉道,“你怎么来了?”不得不说,见到凤篱落,他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只是——
“你何时做起了梁上君子的行径了,居然学的偷听偷看了。”祁承璟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嘴上从来不饶人,尤其是对方刚刚才挤兑了他一通。
闻言,凤篱落只看了他一眼,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道,“不走偏门,难道还走正道么?你宫里这处处都是眼线,若是我走了正道,恐怕你这本该到手的银子,就长着翅膀飞了呢。”
听的凤篱落的话,祁承璟顿时眼中一亮,“你这话从何说起?”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凤篱落不说,他还不敢确认。
凤篱落嘿嘿一笑,“甭跟我说,柳州的事情你一点动静都没收到。”
这话一出,算是间接的承认了。
祁承璟霎时笑道,“果然是你们!”当时他就有预感,觉得跟鬼域的人脱离不了关系,不曾想,竟然真的是如此!
凤篱落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做了个皇帝,倒像是一个地主守财奴了,就这么点银子,看把你乐的!”他就看不惯祁承璟,到底那里比自己好了,叫百里清如这般惦记着。明明都被祁承璟伤的体无完肤了,可是还是死心塌地的为他着想,在暗地里祝他一臂之力。
“江南六省的税银,你竟然说一点银子?看来凤舵主的口袋里没少进银子啊。”祁承璟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去,连说话也有心情调侃人了。
说到这个,凤篱落的兴致却是上来了,“钱倒是没多挣,不过,这次我用命将银子给你换出来,你预备如何谢我?”说着,他不待祁承璟回答,又道,“多的不说,这银子十分之一分给我,如何。”
见凤篱落压根就没有用商量的口吻,祁承璟不由得苦笑,“朕看你才是个守财奴呢!”
凤篱落成功敲诈到了祁承璟,心情越发的大好,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银子已经尽数运往了秦山,想必不出三日,你那老窝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了。你就踏踏实实的在你这金銮殿里坐着,等着银子上门吧!”
闻言,祁承璟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光芒,继而若有所思道,“朕好像未曾跟任何人说过,秦山的麻匪是我的人吧?”
祁承璟话音一落,凤篱落顿时有些心虚,他眼神闪了闪,复又轻咳一声,这才道,“这天下,还有鬼域不知道的事情么?”只是,声音里,到底是带着几分的不确定。倒是他疏忽大意了,这秦山的麻匪是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