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月银的时候,淑妃许是提前得知了风声,因此看到自己短缺了许多的俸银和其他所用之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光芒却越发的毒辣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祁承璟照旧是在御书房,杜子燕却罕见的没有去找他,反而是收拾了一番,便去了苏怡姜那里。
听得外间宫人来报,苏怡姜正在拆着发髻的手停住,道,“让她进来吧。”
淑妃走进宫殿,先是行了礼,道,“给贵太妃请安,贵太妃万福金安。”
苏怡姜点头,吩咐众人下去之后,便见淑妃顿时跪在地上,道,“属下参见门主。”
“行了,起来吧。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个时候,杜子燕不是应该服侍祁承璟睡觉的么?
闻言,杜子燕的脸色顿时有些糟糕,她迟疑了一下,方才问道,“门主,恕属下多嘴问一句,那个忘忧蛊,会不会失效?”
“不可能!”苏怡姜斩钉截铁的回道,“这忘忧蛊无药可解,更不用说失效了。”说完,她脸色顿时紧了一紧,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杜子燕忙的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皇上最近经常在御书房歇着,只有两三日才是在我的殿内。属下心中,总是不踏实啊。”
听她这么一说,苏怡姜顿时嗤笑,“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做皇帝自然是有万般国事要处理,你以为都得腻歪在你的床上不成?”
“是属下太多疑了,有门主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杜子燕的脸色由阴转晴,面上重新露了笑意。
苏怡姜却皱起了眉头,“本座可警告你,别放松警惕。现在本座将路给你已经全部铺好了,可你要是把握不住机会,将皇上的心弄丢了,那本座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杜子燕立刻谄媚的笑道,“是,请门主放心,属下一定将皇上的心栓的牢牢地!”说着,她又带着几分的讨好,道,“门主,马上就到月末了,属下的药,您看是不是可以提前给我一下。这几日胸口总是疼的发闷,属下怕皇帝万一在,被发现了呀。”
见她这般模样,苏怡姜眉间起了一抹厌恶,走到柜子前拍了一拍,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杜子燕,道,“这是下个月的量,拿走吧。”
“谢门主!”杜子燕紧紧地握着瓷瓶,顿时满脸的喜色。见苏怡姜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杜子燕当下便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见杜子燕离开的背影,苏怡姜有些看不上的摇了摇头,便见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黑衣女人,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
“月娘,你说,这忘忧蛊真的会无效么?”虽然刚才在杜子燕的面前表现的那般淡定,可是苏怡姜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怀疑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药失效了,那她就得重新考虑之后的棋要怎么走了!
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跟这个亲生儿子闹翻的。她活了这几十年,可只有这一个血脉之亲。
月娘的声音仿佛是机械一般,毫无生气,“门主莫要多虑了,这药保证是万无一失的。”
听了这话,苏怡姜才放心下来,叹道,“但愿吧。”说着,她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我让你办的事情,可都交代下去了?”
“回门主,都已经布置好了,只等门主发号施令,属下便叫人连人带物证一起公布!”月娘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好。”苏怡姜闻言,满意的露了一抹笑意。她部署了这么多年,自然要事事稳妥才好!
转眼,便是太皇太后的寿诞。百里清如并没有大宴宾客,只是将后宫中人并王公的家眷请了来,饶是如此,也在慈宁宫中摆了五桌的宴。
来人大多数跟太皇太后是一个辈分的,论起年纪来,百里清如可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后辈了。是以,百里清如也不托大,事必躬亲,倒是让这些命妇们都十分的满意。
到了将近午时的时候,淑妃才姗姗来迟。在她看来,太皇太后不过是个即将半截身子入土的女人,若不是皇帝尊敬这老太太,她连来都不会来呢。
见到淑妃,太皇太后连看都没看,仍旧有说有笑的与荣国公的老太君说着闲话。那荣国公的老太君新添了一个重孙子,此刻正笑着道,“您可不知道,煜儿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接生婆婆都说,这孩子是个难得的福相呢!改日等孩子能抱出门了,我一定带他来给您看看。”
太皇太后闻言,拍着荣国公老太君的手,笑道,“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许藏着掖着,不给哀家看!”
见淑妃有些下不来台,百里清如便走上前,含笑道,“两位老祖宗,这看孙儿是过几日的事儿,眼下,吃饭却是一等一的大事儿呢。时辰快到了,老祖宗快入席吧。”
那老太君见了百里清如,顿时笑道,“哀家方才还说,这孩子看着好面相,原来是皇后娘娘啊。老身有礼了。”这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人精儿一样的人物,怎么不懂太皇太后的心思,因此忙的起身,虽然未真正的行礼,却是给足了百里清如面子。
百里清如忙忙的拦住,亲自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