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靖王爷今夜也是免不了要受气的了,这样的是非之地,她还是躲远些为妙。
祁承璟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房间里面的低气压,若是换了平日,百里清如早就迎了上来,可是今日她却坐在桌前独自斟着茶,竟是半点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
“如儿?”
祁承璟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将手放在百里清如的头上,安慰性地轻轻抚摸着。
百里清如却是别扭地躲开了,仍旧不出声。
“发生了何事?你若是不说,本王可要去问连翘了。”
说着祁承璟作势要向外走,百里清如方才拉着祁承璟:“我和你说就是了!”
百里清如想着,若是此事由连翘的嘴里面说出来,指不定要添加多少个人情感的色彩,说不定情绪一激动,会说出过分的话来,祁承璟毕竟是王爷,想要教训一个丫头是绰绰有余的。
祁承璟微微颔首,等待百里清如的下文。
百里清如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今日的事情与祁承璟说了,祁承璟听了之后大皱眉头,苏怡姜作为长辈,竟然如此为老不尊,处处想着欺负他的如儿!
只是她到底是自己的姨母,祁承璟有些为难,若是因为此事与苏怡姜撕破了脸面,怕是传出去也不是一桩美事。
聪明如百里清如,自然早早看穿了祁承璟的顾虑,她今日与祁承璟说出此事,也并非是要祁承璟替她做主,左不过是要个态度罢了。
“璟哥哥,如儿吃亏不要紧,受罪也不要紧,只是若是姨母一直如此横加干涉,如儿怕也无法正大光明地做靖王府的女主人了!”
百里清如这话说得着实委屈,再加上她平日里甚少与祁承璟说诸如此类的话,因此祁承璟格外上心,今日百里清如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怕是要伤了百里清如的心!
因此祁承璟握着百里清如的手:“靖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如儿,任凭是谁都不能凌驾于靖王妃之上!至于姨母,你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倘若她还是如此,本王自当会为如儿做主的!”
祁承璟的力量通过手掌传递到百里清如的心里,她微微点点头,有了祁承璟这句话,她就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
见到百里清如如此,祁承璟知道她心里面已经有了计较,他的如儿那么聪明,自然不会让他为难,又能将事情处理妥当,他大可以放宽心。
“如儿,这可是我们回到王府的第一夜,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烦心的事情上面,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可好?”
祁承璟邪魅一笑,大手托起百里清如,径自朝内室走去。
隔天清晨,百里清如梳洗打扮,准备去给苏怡姜请安,祁承璟比百里清如起得更早,京城的日子可不比承德避暑山庄一般清闲,他作为靖王爷,需要时时替皇上处理各种事端。
倒是连翘有些不开心,就连替百里清如梳头发的时候也是懒懒的。
“什么人惹了你,嘴巴都能撅到天上去了!”
百里清如故意打着趣,却只换来连翘的一声哀叹:“小姐当真要去给那个女人请安不成?怕是到了那里又要受气!”
连翘是打心眼里不爱去苏怡姜的院子里的,她昨日碰到苏怡姜的小丫头芬儿,可是受到好一顿奚落,她记得自家小姐的吩咐,才将这口气忍下去的。
“自然是要去请安的,否则姨母踏进咱们这个院子,我们就永无宁日了!”
百里清如将发髻扶正,然后拉着连翘的手,连翘的眼睛竟有些红红的,让百里清如很是在意。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连翘躲闪着,若是百里清如知道昨儿的事情,怕是要伤心。
“连翘,我想知道一件事,有太多种方法,可是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对我坦白。”
百里清如略微阴沉着脸,连翘是她的贴身丫鬟,她不希望连翘对她有所保留,而目前的情况看来,连翘肯定有事情藏着掖着没有告诉她。
连翘微微撇了嘴,她自然相信百里清如的话,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将昨儿的事情说出来。
踌躇了半天,连翘才喏喏地开了口,“实际上昨天我碰见芬儿了。”
百里清如心下顿时了然,芬儿是苏怡姜的侍女,昨天也是见过的,她和苏怡姜一样,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看来连翘一定是受了气,所以今天才如此抵触去苏怡姜的院子的。
“芬儿嘲笑我不打紧,可是她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凭什么出言不逊?可是小姐曾经告诉过我,不能和她们起冲突,所以我才……”
连翘说着眼泪竟然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她从来都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如今为了百里清如强忍着,她也觉得万分难过。
看到连翘如此,百里清如何尝不心疼,她太过于了解连翘,受了委屈还强自忍耐,也难为这个丫头了。
将连翘的泪水拭去:“傻丫头,日子不会一直如此的,芬儿既是个不长眼的,那么替你出气就是了!”
百里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