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隽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叶涟漪如同蝶一般飘在地上,一张脸儿霎时惨白。
他顿时慌了神色,吼道:“来人,把林氏这个妒妇给本王关到她的院子里去,没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说着,又看着周围发愣的仆人,继续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这一日,安王府内因着叶涟漪的昏迷,而变得兵荒马乱。
有人欢喜,有人忧。
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子,安然的洒在晗安阁。床上正窝着一个美人,眉不染而墨,唇不点自朱。有日光洒落在她身上,越发的显得她眉目如画起来。
自有了身孕以来,百里清如只觉身子越发的懒散了。念着还未到早膳的时辰,便闲闲地斜卧在软榻上假寐。一旁的如意则乖顺的窝在一旁,无聊的把玩床帐上的流苏挂饰。
困意一阵大似一阵,一旁的连翘还在不时的念叨着什么。百里清如软软的撑着额头,念着连翘无非说些家长里短,是以,并不是特别在意听,一直便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粗心的连翘竟也没注意,仍是自顾自的说着。
“还有啊,今儿个一早,我去打热水的时候听府中丫鬟们都在说,花灯会那日,安王府失窃了!唔,说起来,花灯会那日,我一人无事可做,便想去找秦嬷嬷闲聊来打发时间,却不见秦嬷嬷在房中!哎……”
听到安王府失窃几个字,百里清如倏地睁开了眸子。安王府失窃?
念及花灯会夜晚的种种事迹,百里清如立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此说来,百里朝渊追捕之人怕就是那潜入安王府偷盗之人了。若是这样的话,这事情倒是与她的璟哥哥脱不了关系了呢。只是,她倒是糊里糊涂的便被别人当枪使了呢。
连翘却不知她心中转过这许多的心思,只嘟着嘴继续抱怨着,道:“我无聊的时候,莫说小姐不在了,便是连秦嬷嬷都不在房中,这偌大的靖王府,也没个说话的人了。”
百里清如一面有意无意梳理着如意背上柔软的毛发,一面懒懒开口道:“许是秦嬷嬷正巧忙着做事,哪像你时常得以空闲!”
连翘闻言粉唇微嘟,认真的回想起来:“可是我明明记得那晚我去找秦嬷嬷之时,已是深夜时分,会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深夜之时不在房中,那便有些奇怪了?从前可有过这般情况?”
连翘细想了片刻,摇头道:“从曾有印象!”
听了连翘这话,百里清如禁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她魂魄寄生到百里清如的身体里之内,那过往之事便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之中尽数放映了一遍,可是,唯独这秦嬷嬷,却在她的脑海之中恍若隐形人一般,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且相处这些时日,那秦嬷嬷一向有些神秘,只是,她既然是自己的奶娘,又是一个妇人,百里清如也就未曾对她投注太多的精力。
只是,那秦嬷嬷素日里淡漠至极,少与人来往,便是真有问题,也难以被发现。只是,这事情颇有些诡异,须得找一个办事谨慎,又擅长武功之人去盯着她才是。
念着连翘这丫头平日里做事大大咧咧不够稳重心细,百里清如顿时暗自摇头。这丫头除了对那展长青极为上心之外,哪里还注意的到别人。
展长青?待得想起展长青,百里清如顿时眼前一亮。这展长青办事稳重细心,武功又极好,倒是个可靠的人选。
转眼,已是四月初,晚春时节,天气也越发的热了起来。这些时日,她的孕吐好了不少,是以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日,她正坐在晗安阁内,任由连翘梳着三千青丝。连翘向来是个嘴碎的,是以,一面梳头发,一面又开始了八卦。
“小姐你可知,昨天夜里,校骑大将军家昨夜被盗了!”
“一大早,你如何听来这些?”闻言,百里清如不由得有些失笑,好笑的望了一眼铜镜内,正满眼兴致的连翘,开口问道。
“今儿连翘早早便起来了,去厨房吩咐小姐早膳吃食的时候,听到那儿厨房的伙计说的!”
“尽是些嘴碎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就乱传。”百里清如抬眸睨了一眼铜镜中的粉脸娇俏的连翘,淡然说道,只是心内,却已经开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连翘弯起了眉眼:“唔……连翘觉得还是比较可信的,据说外面都已经传开了呢!”
前几日安王府失窃,如今校骑大将军昨夜又被盗了!不过短短几日,临安城便出了两桩这样的事情,且都是有在朝中有身份地位之人,而这之间,会存在某种她未知的联系么?这一切,又与祁承璟究竟有何关系呢?
念着,百里清如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身后正为她梳发的连翘忙得抚开她的眉头,笑道:“小姐快别皱眉头啦,您还是笑起来好看。”说着,又露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见状,百里清如点了点头,又道:“看来最近这京城里不大太平,治安远不如以前了,竟接二连三出现被盗事件,吩咐其他人,咱们晗安阁可得小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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