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朱慈烺和崇祯分路扬镳,朱慈烺一路北上,正正是要通过山海关战场。
此时的山海关一场大战,莫名其妙的,大顺军竟然崩溃了!朱慈烺看着一路大顺军的败兵逃亡,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强烈。
“这李自成,实在也太烂泥扶不上墙的了吧?三个月前就大败一场,亏得我力挽狂澜。想着他能够和鞑子相持不下,结果,竟然连一天也坚持不下来!”朱慈烺抓了一个败兵,听了前线李闯败亡的事迹,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慈烺和唐通还有一百精骑化装大顺军,横亘败兵逃亡的路线,一路向北方宣府进发!
过了三日,败兵越来越多,每隔数里就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一群顺军丢盔弃甲,交头接耳,狼狈逃窜。
从那些顺军口里最多的就是“前太子真龙显迹”还有大顺军咬牙切齿的“吴三桂是无君无父的大汉奸!”等等。
唐通不由得拍马屁:“太子真龙在身,四海传扬”之类。
朱慈烺很受用,说道:“我倒没想到我驾驶滑翔机引起这么大的反应,竟然使得李闯大败,辛劳三月,毁于一旦。如果早知道这样,说不定我就采取其他办法了。”
说的唐通也有些戚戚然。
一日,朱慈烺带着骑兵越过驰道,看着大顺大股败军汹涌过来,为了不暴露,一行人躲入了道路旁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显然也经过了乱兵的蹂躏。所谓贼过如筛,兵过如碌,明末小冰河期的灾害加上兵荒马乱的折磨,看来颇有规模的村庄已经变得十分破败、荒凉。
“有人吗?老人家!有人吗?我们是官军!不会伤害大家的!”闯贼降将唐通在空旷的村庄一阵又一阵的呐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朱慈烺看着那些将要倒塌没有烟火的房屋,心中一片怅然,这就是乱世啊!人命贱如狗的乱世!一路过来朱慈烺就没有发现一个完整的村落。
唐通兴许喊得累了,心中的匪性又激发起来了,于是对着骑兵喊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搜!”
可是一百名精骑依然岿然不动,望向唐通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唐通于是只好求助地望向朱慈烺。
朱慈烺觉得现在自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弄清现在的情况也是好的,于是说道:“各位兄弟,我们到各家敲门拜户,请到村里的人出来说说话吧!”
没等朱慈烺一干人等动作,突然一个破败的窗户里出来一个白眉的长者,他瘦骨嶙峋,还拄着一个枯木拐杖,不停地咳嗽着,好像随风就倒一般。
长者说道:“军爷!我就是白河村村长,我叫周于礼,请问你们是那一部分的官军?”
唐通听到长者的话心里就是一气,都说是官军了,哪里还有其他官军?不就是大明官军!李闯,能叫官军么?
于是唐通颐指气使地说道:“难道你瞎了眼?我们是大明官军!”
朱慈烺看着唐通这个样子,怕他吓坏了老人,于是扶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我是这支军队的头领,我们的确是大明官军,穿着李闯的服饰是为了方便!”说着朱慈烺掀开了内里的明军服饰,周老村长眼中闪过一阵疑惑。
这个时候,斜地里突然跳出一个青壮的庄稼汉,他说道:“我知道您了,你你不是三个月来经常东城楼巡视的那个——”
朱慈烺一听心想要糟,自己的身份要泄密了!
还在唐通见机的快,很快的捂住了庄稼汉的嘴巴!
庄稼汉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知道眼前就是守卫山海关三个月的大明宋王殿下,他立马就跪了下来。
村长周于礼不明就里,庄稼汉对着他耳语几句,村长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大叫一声,稀稀落落的从村里出现了一些老弱妇孺,稀稀拉拉有上百个,也跟着老村长跪了下来。
原来这个庄稼汉曾经是山海关守卫的乡勇之一,朱慈烺看着山海关越来越严峻,特意允许大部分乡勇回家,于是庄稼汉也潜回了家。
老村长知道眼前的人靠得住,于是稀稀落落地数起苦来:“早先三个月前白河村就被闯军败军洗过一遍,这回听说闯军又败了,又要过村,这村里的青壮走的走,死的死。这几年收成又不好,粮食基本都没有了,老夫不愿再折腾了,于是就带着剩下的妇孺等死,没想到等到官军回来了,你们会打跑闯贼,鞑子吗?你们会为我们救济粮食吗?”
听到老人家唠唠嗑地诉苦,朱慈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自己现在只有一百人,根本无力回天啊!
老村长显然看出了朱慈烺的窘态,于是说道:“军爷!我看你一路进庄秋毫不犯,一定是个好人!这个年头,还有良心的军头再也找不出来了。无论是这个官军、闯军、还是鞑子,到了村来都是烧杀劫掠一番。军爷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可不可以捎上我家二丫做侍妾,我家二丫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架子已经有了!绝对可以生儿育女的!”说着老村长就牵出一个皮包骨头的女孩,黑黑瘦瘦的,模样看起来挺清秀,但是身子却像一些深度厌食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