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茶室，周飞跃的情绪竟然自动平复了，他不停地自责：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二位。
尹杰和王光辉当然是希望周飞跃在规划局副局长的位置上继续做下去的，那样就可以省了他们好多事。但今天周飞跃主动提出了“跳槽”的想法，那显然说明他的处境实在很可怜。怎么办？他们一边喝茶，一边合计。
……
向兰刚进自己办公室的门，将一个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对隔壁房叫道：安娜，国风说发了个邮件到你的电脑上了，你收到没有啊？
她的办公室与安娜的办公室，中间有门互通的。平时向兰有事，就只要提高一点音调就能让安娜听见。
她见隔壁没有反应，就穿过中间那张门走到了安娜的公办室里。安娜的公办桌上那台电脑开着，人却不知去哪里了。
向兰好奇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内容，发现上面有“王光辉”的名字，她以为这就是国风发来的邮件，她便坐下来阅读。读了几句，发现内容并不是公文，而是一篇日记——
昨天夜里，于睡梦之中与王光辉相处，梦境十分荒唐，我竟与他热恋，在床上行夫妻之事。醒来浑身乏力，因而心里有几分紧张。今日在网上查询，方知此为正常生理现象。或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我的灵魂已经被王光辉占领。然，本人纵使“快嘴”性格，却最怕开口示爱。但愿哪位神仙姐姐挺身而出，助我一臂之力，脱离单身苦海，成就幸福之约，拜托拜托……
读到这里，向兰已经感觉口干舌燥，脸也红了，赶紧离开。
向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就听见安娜嘴里哼着小调，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安娜穿过中间那张门，神态小心翼翼地问：向院长，你刚才没有叫我吧？
“我？没有啊。”向兰保持着镇静的表情。
接着，安娜将一摞打印资料放在向兰的桌子上，说：这是国风传来的邮件，一份是关于投资合作协议的草案；一份是我们学校的无形资产价值评估报告。
“好，我看看。”向兰伸手接过那些资料，仍然保持着镇静。
安娜试探地说：向姐，我已经看过这些文件。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我能讲吗？
向兰：当然能讲呀。
安娜：向姐，坦率地说，若是让我站在局外人的立场来看，也许——王老板他太慷慨，明显是在照顾我们学校的利益。
向兰：是啊，谁说不是呢。我一直在琢磨，投资合作方案要做大的调整，要让王老板占主导地位、起主导作用，让他更有尊严，更有商业成就感，不能让他做开发项目也像做慈善。
安娜满面春光地说：是吗，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向兰：还有呐，王老板身边缺少一个助理，我正在考虑要找个机会向他推荐推荐你。
安娜：推荐我？向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向兰：那你说说，你自己想不想给王老板做助理呢？如果你不愿意——
安娜：我愿意，只要向姐你愿意，我才会愿意。
向兰：好啦好啦，不要口是心非的，直接说愿意就行啦。
安娜：这个问题就好比两个亲人落水先救谁，是无解的好吧。
向兰：嗯，算你还记得我。你把我的意见告诉国风，让他重新拿一个合作方案，我相信他的智慧。
安娜：嗯，好呐。
安娜说着，马上就拨通了国风的电话：喂，国风，你发来的那两个文件，我已经转交给院长了，她说你辛苦了，让我向你表示崇高敬意和亲切问候，还说相信你的智慧。对，院长还说，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投资合作方案要做大的调整，要让王老板占主导地位、起主导作用，让他更有尊严，更有商业成就感，不能让他做开发项目也像做慈善’。所以啊，还要麻烦我们的策划大师，国风先生，你再搅一点脑汁出来，离最后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不要松劲哦。
安娜刚打完电话，严部长敲门进来了，他还没坐稳，就与向兰和安娜直接进入了主题。
严部长说：有点新情况，所以过来跟你们碰一下头。
安娜：什么新情况？
严部长：是这样的，市委对‘东方广场’项目的政策支持力度特别大，所以就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产生了一些议论，有人还反映到省委去了。
安娜：啊！那是什么意思呢？
严部长：也不要紧张，人多心杂嘛，正常情况。我们部长正在做协调工作，还专门咨询了市政府经济研究室的人。因此，我们对项目方案又做了新的补充，就是增加了‘走出去’和‘引进来’这两个方面的内容，形成国际化文化艺术交流的题材。这样，既能增强项目扶持政策的合理性，又能享受到更多的税收照顾。
向兰：国际化？具体的怎么做呢？
严部长：我们了解过了，有些中外合资企业或者外商独资企业，实际上就是中资企业，只不过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