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弱弱地嘟喃了一句:“不是就不是嘛,干嘛敲我?死鸭子嘴硬。”声音低弱得微不可闻,敢情是怕许平君再想出什么治自己的招数来,不敢让她听清楚。
许平君剜了蒙天歌一眼,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刘病已不敢再说下去,赶紧往前迈了几步,说道:“走吧,再不回去,你爹和你娘在家可能都急了。”
“嗯!”许平君轻轻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啊……”刘病已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一脸痛苦的模样说道:“刚才用力过猛,可能是腿伤发作了,好痛。”
“就不会小心点,做什么事情总这么毛燥。”许平君嗔了刘病已一眼,说道,“小心点,我扶你走吧。”
也是,想想刚才,被王春的手下使命地踢着膝关节,说不痛那是假的。但凭自己近段时间突飞猛进的体格,以及超强的忍耐力,也不至痛得让自己走不了路。
刘病已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自小到大玩在一起,彼此间一直都如兄妹般相处,并没有想得太多。随着年龄的增长,情窦渐开,生理上的荷尔蒙也在慢慢地作怪。
刘病已故意这么说,等的就是许平君这句话。看着许平君伸手扶住自己,刘病已索性整个人倒在她的身上,头靠在许平君的小香肩上,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的向下描去。
一抹洁白的鸿沟,若隐若现,刘病已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差点忍不住就得瑟的笑了出来。这小子,哪还有半点王孙公子的气质啊?
俩人慢吞吞地往前走着,蒙天歌却越走越远,留给他们一抹坚实却又像是迷雾一般的背影。
瞪了刘病已一眼,许平君问道:“你想靠到什么时候?天歌都已经走远了。”
“我这不是腿给踢伤了嘛,你就心疼一下我这个受伤人,让我多靠一会吧。”刘病已一副很委屈的模样,说道,“反正天歌他也看不到,我们就慢慢走吧。”
许平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她内心的感觉却是甜丝丝的。
刘病已的这点鬼心思,许平君自然心里清楚,只是微微的嗔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想起刚才刘病已为了自己,不惜被王春他们百般羞辱折磨,把生死置之度外,唯恐保护自己不周全,许平君心里感动不已。
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想要依靠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她扫了一眼刘病已略显凌乱的衣衫,目光停留在了刘病已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刘病已的额头上凸起了一小块肿包。
其实,这是在维护许平君的过程中,被王春的手下撞到的。而许平君刚才敲他的那一下,正好敲在了这个位置,刘病已能不痛得大叫吗?
难道是刚才自己敲的那个栗凿所致?自己真有那么大的力气?
许平君刚才太过紧张,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抿住想要发笑的小嘴,心里却是喃喃的想道:“如果他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或许和他相依相守一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蒙天歌等三人回到许广汉家里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
进到院子里,望着许大叔、许大娘以及张贺关切的眼神,蒙天歌自然免不了花费一番唇舌。
蒙天歌避重就轻地说了下一些经过,但他并没有说出王春来,只说是遇到了一些痞子无赖的纠缠。
因为,他知道,许大叔和张大叔两人官职虽然低微,但毕竟都是血气方刚之人。
就在回来的路上,刘病已把当年的详情告诉了自己。想起他们为了自己和刘病已打伤王春的事,可都没少操过心,甚至还豁了出去,准备和王家拼个两败俱伤。这事若是再让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担忧得吃睡不香了。
何况,凭自己对王春性格的判断,王春当不至于回去告状,毕竟自己没对他怎么样。
这小子虽然阴得很,但以他那变态的心理,肯定不会轻易把自己这么糗的事告诉家里人,说不定会暗暗卯足了劲,逮住个合适的机会,对自己再往死里整,以雪前耻。
当铁蛋跑回来报信时,许广汉夫妇和张贺都紧张得不得了。尤其是张贺,因在来的路上已遇到过一次杀手堵截自己的危险,更是忧虑不已。
眼下,看着三个少年平安归来,许大娘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三人虽然受了点伤,万幸的是都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大娘不禁双手合什,口中喃喃地说道。
几人所受的伤,再次经过细心的处理包扎后,许大娘看着他们三个衣衫不整的样子,便吩咐他们各自回房换洗去了。
蒙天歌和刘病已虽不常住这里,但却都有各自的小房间,那是许大叔和许大娘专门为他们预留的,哪怕不知道他们何时才会回来。
蒙天歌虽然离开了五年,但对许大娘如自己母亲般周到的关怀,一直很是怀念。
当他走进小时候住过的房间时,不禁怔怔出神,俄顷,眼泪便“扑蔌蔌”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