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新书记通气才是正途。搞出这么一出戏来,分明是欺压书记新来还没有根底。
吴文兴说“书记,夜深了,大家也都累了,就不搞夜宵了吧。书记对大家都关心,我想领导们也都心里感激。”吴文兴说后,其他人心里就算得以,也不面有所忐忑或惭愧,先离开远些为好,一齐婉拒杨冲锋的夜宵安排。
任征一直苦着脸,让杨冲锋见了在心里给他反加了一分。想任征这样的人,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靠向新的县委书记,否则,在香兰县里就极可能立不了足。那个表示出对书记所遭遇到的事不满或同情,说明心中还是有着底线。
杨冲锋也就不再坚持,脸上的笑容还是和之前那样淡淡的很平静。对今天吴滕等人的做法,杨冲锋自然知道他们甘冒大险不避犯忌弄出这样的事来,用意很深,吴文兴想让自己见识见识他的强势,但杨冲锋何曾不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从香兰县这样一个小县而言,吴文兴确实实力不小,甚至他在西平市里,也还有着绝对性的优势,然而,他的眼界只是看在一个小县而已,对这样的人就算再多,都不会将这样的人看作对手,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丑而已。
将常委们一一送走,任征见书记还在,秦时明也在杨冲锋身边,看着常委们都上车而去。从外表看,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任征心里不自觉地慌乱起来,那种愧疚也就更深一些,说“书记,您也回房间休息吧。我送您。”
“老任,回去了吧,夜里就不骑车了,打个的。”杨冲锋也习惯了和别人一样叫任征为老任。其他称呼方法都没有亲切感。任征见杨冲锋坚持,也不多说,慢慢折身走出县委大楼。
走出大楼后,心里的忿满就加剧了些,重重地朝一个方向“呸”了一声,继而一声长叹太息。知道目前香兰县的情况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作为?这也是他很熟悉的生活方式。
才走几步,见儿子任重迎过来,任征没有说话,腰微微有些哈着。任重见老爸情绪不对,平时来接他,见面总要说一声,今天却低着头,自然是受了不少气。说“爸,怎么啦?他们又让你受气了?”儿子对老爸的性子也熟悉,工作上的事很少会真正动气的。看似一个人人可欺负的受气包,但他心里之城却坚固,不会为这些人所撼动分毫。
“我受什么气?”任征的语调比平时要高出一些,这语调就将他自己给出卖了。任重知道老爸的脾气,在他面前脾气总要大些,心里也理解。在那个受气的位置上,不能朝别人发态度,找自己儿子发发总是可以的。
父子俩平时也会说些县里的事,任征知道自己儿子口紧不会乱传话,给自家惹出祸来。也给儿子说些县里的事,让他明白自己虽然是常委之一,却没有什么权势,自己的工作要靠自己去努力,老爸是帮不了的。让儿子明白县里的复杂,派出所的工作也就很复杂,让儿子心里有数而不要惹出无妄之灾来,祸及全家。
但今晚的事却不能说,吴文兴和龙茂显同时给新书记难堪,这样的事说给儿子听未必就好,但转念想就算自己不说,明天肯定都会在全县传遍了,这样就更昭显出他们的强势,让一些心存侥幸或妄图靠向新书记的人自己掂量出轻重来。
香兰县的书记变了,但香兰县的天没有变,还是吴家的天下。谁来也撼动不了。
走进小巷里,任征将吴滕在常委会上做的事说了出来,任重听后说“散会后书记还要请夜宵。”“是啊,谁还有脸面受这个请?再说,他们还不得到哪里去聚在一起去庆贺了。”
“老爸,您说这新书记是真对这些不懂,还是像韩信那样忍一时之辱,今后再找机会?”
“谁知道啊,书记是从柳省过来的,在西平都没有一个熟人,再说,香兰县里他们就是铁板一块,能怎么样?”
“我可不是那么悲观。”
“你做好自己的事,别参合县里什么,更不要瞎说。”任征虽知道自家儿子,这时却再次叮嘱一句,说着又叹息起来。夜深人静,这声叹息显得分外沉重。
吴文兴等人自然要聚一聚,喝喝酒,虽不再说常委会上的事,但这次成功后,县里大局就定了下来。田开智早就在香兰大酒店里准备了夜宵,喝过酒后,吴滕准备将会上的情景说出来,被吴文兴嗯了一声。好处得了,就不要再多说。当然,今晚的事肯定会传得很细,只怕连各人的脸色表情都会细说出来,只是不要说他们说出去就好。
田开智知道自己入常的事解决,今后在县里的地位就更高了。常委成员啊,又和吴文兴等人的利益纠葛这么紧,今后到哪里去,那些领导们见到自己,就会比之前更卖力巴结了。香兰大酒店里范围的内容比较齐全,喝酒吃了些东西后,田开智将这些人都安排到房间里去,做些男人该做的事。
于此同时,杨冲锋也没有休息,秦时明已经回房间却整理一些材料,金武却在杨冲锋身边。两人在房间里,小桌上放着一些从街外弄来的烧烤,几瓶啤酒,慢慢地边吃边等。
突然,金武的手机响起来,他很沉稳地接听后,对杨冲锋说“书记,那些人果如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