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我和花姐离开了小吃街。
站在十字路口,我回身面对花姐。从兜里掏出钱,对花姐说:“你回去吧。”
花姐眼神异样的望着我,没有伸手接钱。
她说:“今晚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我想跟你在一起!猛地搅动我脑海,捞起一段沉没的记忆。
那年那天,在某个角落里,有个女孩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我,听到她娇羞而肯定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我曾对女孩说:“我们当然要在一起,我们好不容易才遇到,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恋爱中的誓言,多半都是一时真情的流露。即使如此,也能让女孩点点头,呆呆的望着我,傻傻的期待。
我把她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亲亲的留下了一个吻。
她睁开眼,抬头对我,撒娇说:“没完,我还要全部。”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你真笨!就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我看到她的食指示意我左脸,又示意我右脸,最后停在嘴唇边上。
我觉得她真逗。可我喜欢这样的她,我喜欢吻她的感觉。
而花姐呢?她的眼神很迷人,可她给不了我曾有过的悸动。
我明白这点,我却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好问她:“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好啊。”她答应着,没有给我一点回旋的余地,直接问我:“你住在那里?”
我想或许是夜宵吃的太多的缘故,我的心里才会觉得撑得慌。我告诉她:“在前面不远的丽湾小区。”
“丽湾小区?!”她脱口念叨。
似乎她很熟悉。
其实,离她工作的发廊,直线距离不超出一公里。
我注视着她,问她:“怎么?你也住在那里?”
“现在没有了。”她说:“我和他以前住在那里。”
他?我沉默着,猜测着。
她应该猜到我在想什么。解释说:“是彭三。”
彭三?唐莉说过,是救花姐的小偷。
“他现在呢?”我随口问她。
虽然,我也觉的我的话问的很没水准,几乎是欠抽的,可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了。
“死了。”花姐平静地告诉我:“吸毒死了的。”
“我还以为他是偷东西,被人抓住打死的呢。”我搭话说。
“他才没被人逮住过。”花姐笑笑说:“我跟他去撬门溜锁,倒是让他来救了好几回。”
“你也会?”我表示不信的看着她。
她从容的耸耸肩。
到了出租房。为了证明她是货真价实的高手,她挡住我用钥匙开门。信心满满的说:“你让姐姐给你展示下绝技。”
花姐从她玫红色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尖细的小夹子,在锁眼里捣鼓了几下,房门便被她推开了。
“怎么样?”她得意的对我说:“姐姐这本事还不赖吧。”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本事,见到现场演示,心里本该是期待的,激动的。可我掩饰着疑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这本事倒是不赖,可我怎么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她推门进了屋里。回头问我:“什么意思?”
“以后你进我家,还不成了回自己家一样啊!”我说。
她明白过来,不亦乐乎的说:“你怕什么,大不了以后到你这里来,不收你钱就是了。”
进别人家,还要收别人的钱,也只有放在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上才说的通。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扇门,不是谁都能大摇大摆的踹开的。
第二天,等花姐离开,我便收拾东西搬出了这个我住了三年多的家。
倒不是全是因花姐。是我在朦脓中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爸打来的。他问我:“子明啊,你在干什么?”
“睡觉啊。”我不耐烦的问:“爸,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略显责备的话。“怎么,没事儿我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了?出门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放心。”
父母曾吃尽苦头,抚养我成人,我却连一句简短的问候都懒得说。强烈的对比,犹如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一股暖流在我身体里蠕动。我告诉爸:“对不起,我实在是有点晕头了。”
过了片刻,我爸说:“娃儿啊,要是觉得累了,就回来好好休息下,爸妈并不需要你挣多少钱的!”
听了爸的这句话,我突然明白剪子,明白三哥,当时为什么会离开。现在的我,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回家,对于一个漂泊在外的人,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你除了带走自己在这个城市的贵重物品之外,你还得准备一些礼物,回去告诉那些对你关心的人,你在外混的并不是很差。
在超市里,扫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