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摆下蜃剑图,逗弄了几个弟子,毛神。这看似密不透风,无懈可击的玄天宗,实则处处有破绽。强要将神道揉入道门,这做法,不可取。
香火神灵本就该独立在外,自成体系,要神灵服从于人。玄天宗是怕真把自家视作天神一流,才敢有此种做派。
蜃气幻化,收了阵图,丁奉歪头念叨了句:“玄天圣子遣人堵我那笔账,还没跟他算哩,这下正好两清。”丁奉在地底煞心遇上两个怪客,一铜一铁,似个傀儡,弄了不少麻烦。丁奉没那么大肚量,被外人算计了,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
前些时日,太过忙碌,这不正好路过玄天。丁奉正准备把账好好算算,以免遗漏什么。在玄天宗,和毛神里都安插了探子,丁奉行事方便多了:“混沌童子,你说这玄天宗为何这般胆大,胆敢把香火神力与地脉连成一气。一旦地脉变动,就不是死伤几个毛神这样简单的事了。”
毛神炼化了丁奉送出手的‘神器’后,立马又了反馈。这些毛神本互不相干,只有玄天宗联络他们,才会有反应。但现在,香火神力与地脉连通,整个玄天宗都被香火神力覆盖,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香火神域。
就如金丹真人的金丹界域一般,地神也有一片神域,这一圈内的生灵敬畏神灵,继而生出愿力,经由神祇炼化,形成香火神力。玄天宗改动了地脉,地神的神力沉入地脉,连贯一气,织成一张大网,把整个玄天宗都化为神域。只是毛神万万,各自为营,无人主导,稍有不慎,整个神域都要崩溃。
神域崩溃,不仅神灵陨落,灾祸丛生,连灵气丰润的玄天宗都要化作不毛之地。
混沌童子晋升自在,觉醒了从前种种见闻:“古有天地赐封的正神,他们也不敢把神力相互交织,除非有一个神位高高在上的神祇主宰。这些个河神,山神离不开自家神域,且又不甘困居一隅,就把神域炼化于身内,就此可作自在神,具翻天蹈海,移星换斗之力。”
经由混沌童子一点醒,丁奉幡然醒悟:“止不住妖魔攻势,玄天宗是要逃了?可剥离这块土地,那妖魔半身岂不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破了咒封,方时即便玄天宗出逃,妖魔又怎能放过他们!”
丁奉早听说了一旦苦界失守,妖魔半身出逃,另外半身定会前来迎接。到时候,就是整个苦界的灾难。这头妖魔也是不死级数,只弱了成道后的苦道人一筹,被其斩了半个身子,还用上了开辟的大千界镇压,却让另外半个身子逃了。
倾尽一界之力,方堪堪镇压的妖魔究竟多厉害,勿用多想也能明白。丁奉不信这妖魔是个不记仇的性子,半个身子被人镇压了不知多少岁月,还没一点火气。总之,玄天宗底气十足,肆无忌惮。
丁奉谨慎,可胆子不小,不会就此退去:“玄天宗想的不错,但外头的人也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胡搞。”丁奉不信只有他自己一人瞧出些端倪来,东央异士云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可以堪破。
只是他们通天道现今无人主持大局,光靠洛宓一人,有些勉强。丁奉理了理思绪:“赶紧救了人,出去便是。”秦道衣不用丁奉多管,就越玲珑,丁玲两人闯麻烦,需要丁奉帮衬一把。
解救了丁玲,丁奉思忖一番,显了真形。一指她眉心,化解蜃气,丁玲嘤咛一声,豁然醒来,她身形一动,青镯不分说就朝丁奉打来。丁奉不费法力,伸手就将这青镯擒住:“嘿,丁师妹。怎过了几年,就不认得我了,好叫人心寒。”
丁玲刚醒来,眼还朦胧,待定了神,这才看清丁奉的脸:“你,你不似玄天宗的。”见这人一手将法器制住,即便连她都有些畏惧,肉身擒法器。这等法力,非要天罡级数,还要练就一身上品罡气,方不惧法器。
丁奉又非什么重要人物,丁玲早忘了她有这么个师兄。还是丁奉用了些手段,暗中动用了些许蜃气,把周遭场面变化,她方才想起:“你是丁不二?”丁玲赫然想起这不是他那便宜师兄么,只是她立刻冷笑一声,后退几步:“玄天宗的妖人也敢蒙骗我!你虽法力强横,但别想从我这得去半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丁玲一看,这人十五六岁,样貌不仅不变,还年轻许多。青春永驻,起码也得金丹法力。她那便宜师兄不过俗世一个凡人而已,哪有她这般机缘,入了仙门,求得仙道长生。
丁奉摇头,这倒是他失算了,显了真容,反而让丁玲有所戒备:“师妹,你别不信,且听我解释。”丁奉来去一说道,当然掩埋了许多私事,他这便宜师妹,早些前认得,两人交情不深。
丁玲听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昔年傅随便招收的一个弟子,竟就是通天剑派真传,如今的金丹真人?见她还不信,丁奉只好演练一套剑法给她看。这下,丁玲松了口气,一下瘫软到地上,嘤嘤啜泣。她自小没受过什么苦,也不懂人情,认死理,知师傅真心待她,便跟来玄天宗,也不顾有什么麻烦。
丁玲一边啜泣,一边把事情原委道来。她们师徒二人入了玄天不久,玄天宗便封了山门,接着就出了下面这幕。玄天宗搜寻可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