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挑水虽是个体力活,但丁奉炼就仙胎,又有武学傍身,气脉悠长,并算不上劳累。可圆觉自小是富户出生,未干过什么体力活,不曾习武,使力又不得当,一上一下就累的气喘吁吁。
圆觉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还和丁奉解释:“师尊严戒弟子们偷奸耍滑,师弟可不要暗中运用道门法力啊。”
丁奉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用。可他一身法力被封,哪能借什么外力?只不过他无漏仙胎已成,精气不外泄,又练了一手轻身的功法,比常人要矫健几分:“师兄,我看你身子骨柔弱,应练上几手焙炼肉身的功夫。”
圆觉出生名门望族,本来看不上世俗功夫,可入了佛门后,心性不同。如今也想修习佛门武学,可了悟非要他以砍柴挑水锻炼肉身,打定根基。丁奉认为这也是一种考验,磨练心性的方法。道门教导弟子也是要经重重筛选,通天道设有虚实两界,其余道门应也有类似的手段。
入门也仅仅只是刚刚开始,随后师长也会暗中观察。先天一步可以使门下弟子进入各长老的眼中,之后地煞,天罡两步,单调无味,正是考验门下弟子心性的最佳时机。而佛门质朴,大开方便之门,任谁都可进门。但不是谁都可以经受住心性的熬炼。每日每夜枯燥乏味的修行生活足以使人产生退却之心。
丁奉身子矫健,挑着两桶水也健步如飞。圆觉看的心羡,加快脚步,跟上丁奉。只是丁奉走至一半,猛然停下,圆觉一个踉跄,也止住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师……弟?让我休……息…会儿。”
丁奉往山路两旁看去,微微一笑:“师兄,来者不善,我看你是休息不了。”随后,丁奉提气大吼一声:“两位施主,何必藏头露尾?”
从石梯两旁的矮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两个粗野汉子僧人打扮,可又流露出一股匪气,生的也是凶悍,能与圆屠一比。两人仗着身形,挡在丁奉身前:“这位师弟,我兄弟俩想讨个香火钱,不知两位师弟可否施舍几分。”
说的客气,可两人浑然没有让丁奉通过的意思在,横着身子挡住去路。这山路本就狭小,只可容纳两人通过,又蜿蜒陡峭,除此石梯之外的上山路,即便丁奉可以走,可圆觉却没这能耐。丁奉当然也不可能放弃圆觉,一人独自走去。
若是平时,这两人,丁奉根本不屑出剑教训。但今时不同往日,丁奉法力尽封。徒留佛门法力,四识已开,但也不是什么佛门大德,不是靠着面子就能通过的。
“了悟老和尚竟还不让我动武,你以为我这就没办法了么?”
丁奉不能动用法力拳脚,可他还有剑意可用。这两人一看就是那类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人!一道剑意自眉心破出,丁奉句句森然,攻心:“两位师兄,我俩路经此地,身无分文,还请让开!”
两个粗汉呆立原地,双腿发抖。眼前幻想丛生,尸山血海,耳边鬼哭狼嚎。他们两人打着冷颤,四肢乱舞,无意义的乱吼乱叫,最后逃入山林,不知所踪。
丁奉闭了鼻识,可圆觉鼻尖耸动,又掩住口鼻,又说道:“师弟,这两人怎么就尿了裤子?”
丁奉哈哈一笑又糊弄道:“人有三急,他们两人也许是找不到茅厕了。只是师兄,看来佛法又有精进,只怕不久后就开鼻识了。”
圆觉修行后还不习惯被人夸赞,被开了四识的丁奉一夸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师傅的几个弟子当中,境界高的已修成末那识,最低的也已四识全开。我已是境界最低的那个,怎还能懈怠修行呢?”
丁奉真是没想到自己随手点化,竟还真给佛门送来一个不错的弟子。奇志气运不差,心性又经磨练,除开天赋不高以外,已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弟子。况且佛门本就不堪根骨,最重机缘。奇志得了他心通后,被伽蓝寺重视,最终由了悟收其入门。奇志这一路一帆风顺,可比丁奉当年入道门时顺畅多了。
丁奉当初也是差点就投入了佛宗,现在想来,幸好没有去往西极,拜入佛门。佛门太多的清规戒律,不合丁奉的心性,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然罗真君不来接他,丁奉就真要待在西极一辈子了,这假和尚也就变成了真和尚。
丁奉与圆觉挑着两桶水,刚上了山,还未入伽蓝寺就听见寺庙前吵吵闹闹的。一群黑衣僧人围在寺前,大声喧嚷,怒气冲冲,似是在讨要说法:“哼,我降龙寺内两个僧人弟子骤然消失!定是你们伽蓝寺作祟,抢我寺弟子,要夺我寺真经!”
这些黑衣僧人一个个孔武有力,僧衣上盘着一条金龙。念珠斗大,下盘稳健。不像僧人,反而与人间武者无异,一些上山来还愿的凡人也被堵在寺庙门前,听着这些黑衣僧人泼污水。圆觉听了,气愤极了,他早已运用他心通,知晓了这些人的目的,便偷偷与丁奉说道:“师弟,他们目的在于我寺藏经阁,想偷学珈蓝秘法。”
当真是贼喊捉贼,丁奉并无什么妙招,最好的方法还是把两人赶跑。但是这些降龙寺的黑衣僧人看起来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绝无可能乖乖劝退。然而了悟又不让众弟子动武,伽蓝寺内弟子虽然气愤可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