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于你说过,这小子生的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他不是个善人!为父虽不能言明,但你要明白……”
罗馥芳是罗真君唯一的子嗣,她母亲乃是妖族,为孕育她耗费千年,这才看看诞下她。罗真君苦口婆心,谆谆教诲。呵护加倍,关爱非常。连宗门弟子都不曾见过这位掌教千金。
因罗真君的过度保护,使得罗馥芳独孤单寂寥,除却母亲陪伴之外,在她身边都是一些碍于罗真君神威不敢亲近的妖族。偶然之间,遇见丁奉,一番争斗,巧结因缘。悄然间,两人也相熟了十个年头,虽不曾时时相伴,但二人皆成了彼此的心灵休憩之所。
知女莫若父,罗真君哪还看不出罗馥芳对丁奉暗生情愫,这下罗真君可不乐意了。丁奉入宗时便有异常,法力境界水涨船高后,罗真君陡生疑惑,推演一番,终于开悟。了解了前因后果,知晓丁奉非寻常之身,至少非是苦界原生之民。
罗真君在女儿面前少了一分威严,添了一丝柔情:“我也知晓,丁小子人谈不上良善,可也并非险恶之徒。不然为父也不会教导他,不过他之命格实在复杂,佛,魔,道,龙皆与他有关。尤其,与佛门有着天大的干系!至此,他虽不自知,可修为渐至罡煞圆满后,苦界之内,无数元神之辈紧盯着他。为父放逐丁小子去往西极也是为了他好。”
江氏听了,当然也很担忧:“听你父亲一言,命格复杂,此子并非良配。”
罗馥芳一怔,眼眸灿然,点点涟漪,彰显着她不平静的心灵,可她嘴上却是说道:“我与他毫无瓜葛。”
江氏又暗中传音,让罗真君好好劝解一番。罗真君轻叹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他这个女儿,罗馥芳这性子完全遗传了老罗家。这让罗真君想起了当年也是因为不满本家,随即出走,来到苦界打拼。现今宗门内四位杰出弟子不能完全算作通天道之人,可至少秦道衣元神有望。
苦界道场蒸蒸日上,足以证明罗真君之大才,可惜唯独在教导子女上,罗真君却颇为苦恼。
“也不知道这小子前世得罪谁了,命中所遇,凡是牵扯深得,非爱即恨。为父一时不察,姻缘渐起,是祸不是福啊。”
罗馥芳暗蹙眉头,仔细思量罗真君此言。回忆当初,那时面见丁奉,果真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真是定了要取丁奉性命的心思,但她平时并非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现在想起十分奇怪:“难道真只是应劫应情而已……”
此时,丁奉计量去往西极,自身又软弱无力,难免危及性命。可这儿不正有个大帮手了么,只要解开禁封,有一位金丹级数的真人护持道行,丁奉也勿用多有担忧,可在西极好好修他的佛了。
“这事怕是还要罗真君做决断,我一人还拿不了主意。希望真君能提点提点我那处破绽到底在哪?”
丁奉盯着广寒怔怔出神,但思考全然是别的事。广寒之姿俨属仙流,可丁奉不生情愫,问心无愧,自敢直视,所以他也不明白那些只因面貌就心生好感弟子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女子可不是那种好相处的角色。
“混沌童子这货又不知所踪,你又不可御空飞行,真是麻烦。”
广寒不知丁奉在计量什么,只知丁奉要带她去面见罗真君。广寒师尊亦是元神道君,因此也无紧张之感。丁奉则是越想越后悔,当初他是为了让广寒心服口服才以云蜃剑封她金丹,小小失误却成了一桩大麻烦。
丁奉足踏青叶,腾空架起一道佛光。不必丁奉言明,广寒却已明白他的意思,自然靠了上去。丁奉将其搂在怀中,香软在怀,虽然旖旎,可丁奉发誓,他可不敢有什么想法。只因两人靠得如此之近,反而更能感应彼此。
广寒只觉自己靠着一口利剑,丁奉却觉得怀中坐着坚冰。
不一会儿,丁奉与广寒来通天峰山下。广寒未修炼过武道,可毕竟法力在身,气脉悠长。丁奉有轻功在身,健步如飞,拉着广寒上了山,来到山顶,罗真君住所之前。谁又能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屋当中却住着一宗之主。
“弟子携广寒宗门人求见掌教。”
丁奉不敢随意闯入,只好提气高喝一声,房门自开,里面的场面让丁奉又是一愣。江芳芳,不,应是罗馥芳又在其中。原本冷清的小屋当中,竟有四人在。
罗馥芳转身瞧了丁奉一眼,缓缓走来,在丁奉身边一顿,却不曾多言。丁奉想从罗馥芳的眼中看出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人,随即慌乱,要出言解释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明才好。直到罗馥芳离去,丁奉才后悔不已。
“你站在门外,广寒门人进来。”
丁奉苦恼的应了一声是,一时思绪万千,脑中一团乱麻。
广寒踏入屋中,房门紧闭,丁奉在外望着。虽这屋只是寻常房屋,可住在其中的可是罗真君,就算无防窥测的法术,丁奉也不敢擅自探查,掌教威严岂可轻易触怒。随意丁奉对里头发生了什么,也一无所知。
罗真君挥手间先是解了丁奉在广寒金丹内设下的禁封剑气,后再说道:“广寒宗主已于我商量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