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看着钻入袖中的小白龙,不由得想到,若是这分丹道精益能在剑道上体现出该多好。他所学太杂,涉猎丹剑两道。又兼具武,龙,佛,道四家法门。有些虽浅尝辄止,但亦根深蒂固。
“因缘际会,非是这法门,只怕我也渡不了那么多难关。”
丁奉五年间生疏丹道,提升法力级数,也是弥补了短板。他之丹道无法精益很大程度是因为法力不足,境界不够。丁奉之丹道天赋远在想象之上,罡煞合一后,心有所感。再将五年阅历熔于丹中,这才炼得了这枚半步四品金丹。实则也是借助了地利,拔仙台虽灵眼不可见,但实则有苦道人庇护,汇聚天地之灵。
此次炼丹,丁奉也是意到深处。若再让他发挥一次,丹品也只能止步于五品,不可踏入第四品。
丁奉对着苦道人泥塑作揖行礼后,便径自回归。表面上风轻云淡,但丁奉在丹成那一刻消耗甚大。几近油尽灯枯,勉强才得以‘走’入通天道队列,连法器都无法驾驭。
萧遥拎着酒葫芦,看了看丁奉的状态。手摇晃了晃,耳朵凑近酒葫芦却听不到响声,脸色一苦:“怪我贪嘴,连一滴都没剩。”
短时间内,丁奉是无法恢复了,而且身上也没有准备丹药。众位弟子又不精通炼丹术,身上更是没有可供丁奉恢复法力的丹药。可就在这时,昆仑弟子程飞甩来一个玉匣,指向丁奉。萧遥半路劫住,打开一看,笑道:“哈,昆仑的人还真大方,小师弟你可欠了一个人情。”
丁奉接过玉匣,里头盛放着归真丹。丁奉也不矫情,拱手谢道一声,便服用了此丹。入口时还这枚丹药挣扎了一下,丁奉以仅存的法力镇住。归真丹入喉,丹力便如同涓涓细流融入四肢百骸,前后不过片刻,丁奉法力尽复。
“多谢道友相助。”
丁奉又起身作揖,要不是归真丹相助,他必定不能参与拔仙台演武。错过了这机会,之后又要等上百年,白白浪费时光。
昆仑一个少年白头的冷峻弟子抱剑而立,剑鞘之上红紫烟霞俱赫然,按捺不发的剑意隐隐形成一片气场。稍稍靠近,便觉冰冷刺骨,仿若寒光迎面。他之剑意所指,亦是对准了丁奉。
程飞拍了拍这白头弟子的肩膀:“老白,丹药我送了去,你可要赢啊!说实话,你有几成胜算?”
白头弟子看着就是个不爱言语的道士,他在脑海中推算过不知多少场斗剑,唯有这次对上丁奉他无法从头至尾推演成功。但依他看来,大约有五成胜算:“伯仲之间,五五对半。”
程飞却是讶然,不可思议道:“老白,这可不像你!你哪次不是说‘必胜无疑’?这次怎么怂了?”
白头弟子斜眼瞧着陈飞,他修行越久,越是惜字如金:“因人而异。”接着,无论程飞如何唠叨,他都沈默不语。
昆仑大师兄在一旁微微笑道:“程飞,勿要打扰白师弟。你也知道,他修行的是天意剑诀,每次运功之前都得进入‘心神合一,唯我唯剑’的境界才行。”
程飞抱着胳膊,仍是无所顾忌:“那还不是他修行不够,无法随时入境。不然此战必胜,通天剑诀必然不是天意剑的对手。”
昆仑大师兄苦笑道,天意剑诀与通天剑诀不相伯仲,但两者却互有克制。全看使剑之人的本领高低,他这白师弟个性沉着,但太过执拗。而程飞却又太过飞扬跳脱,师尊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也是有让他们相互借鉴的意思。可如此一来,两人时常性格不合,惹出许多问题来,让他这个当大师兄的头疼不已。
其实昆仑掌教如此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个昆仑大师兄性子温润,但时常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而程飞与白姓弟子两人虽个性不同,但全然果断,雷厉风行。三者如果能够互相补足,定是一桩好事。
萧遥一看,哪还不清楚状况:“你还真受昆仑欢迎!哪天师兄带你去拜访拜访!”
昆仑在苦界行事神秘,甚少与人相交,弟子门人在九派当中最少。但每代弟子当中都一个号称‘天下行走’的,代表昆仑行走四域四海,其名在修行界所传甚广,历代都不是泛泛之辈。
东央道门能稳居九派地位的,昆仑为其中之一,自道统开辟便屹立不倒。通天剑派近数百年之内才崛起的,但门下能人辈出,安居九派前列。
也许各派并攀比之意,但九派弟子年轻气盛者不在少数。特别是近年来不少天才弟子修为超越老一辈。可心性未经打磨,在游历当中互有碰撞摩擦,互生仇怨,不乏暗中较劲之人。
更有好事的道庭天机者立下一榜,榜名‘道一十九’。又设下三大要求:一、上榜者年岁不超过三十,二、上榜者得需是道门修士,三、上榜者战力有目共睹。
因此拔仙台演武就是最好的上榜机会,不然妄扬名立万的道门修行者都希望借此机会登上榜单。所以演武之日,挑战,应战者无数。昆仑白头弟子显露此意,丁奉未尝不存这个心思。
丁奉含笑说道:“看来,此次演武是少不了一会这位昆仑弟子了。萧师叔可曾听闻昆仑弟子修行的何种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