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的心沉一下到了谷底,再一联系屋舍内的字谜,认定了此事并非巧合。
若不是场面上,有三位龙王坐镇,丁奉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跑也跑不掉。不然早拔起一道剑光遁走了。什么龙族至宝,什么天地灵物,为了这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就要落入一位龙王的算计。也只有利令智昏之辈做得出来,可龙王之谋划岂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丁奉这就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坑了。
可熬广质疑声一出,众多龙族俊杰亦是不服气,他们数位都有妖丹级数。相当于道门真传,虽比不上雨师妾,但他们自认为不比丁奉逊色。联起手来杀他更如杀鸡一般。
方才那拼死不屈的金龙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众位听我一言。此子窃奇家身份才得以登上龙船,若非他假扮奇志,如何能可参与这龙王招亲!他定是心怀叵测,这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丁奉沈默无言,雨龙王却是脸色一黑,怒骂道:“你们这些小崽子!这都是本龙王一手安排的!你说谁居心叵测呢!”
这金龙顿时一噎,脸色涨红,千言百句像是卡在喉咙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羞恼气愤却又不敢发作,为了掩藏目光怨毒,俯下身来:“晚辈不敢。”
丁奉听了更是差点腿软地快站不住身子,暗自苦笑了几句:“这老龙王竟然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
雨龙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对待丁奉又是温柔和煦:“贤婿,请入内一叙。”
丁奉千百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说清楚。但这样已不是落了龙族面子的程度了,而相当于与整个龙族为敌,出不了这个门,他就要被群起暴怒的龙族追杀。
在宗门中,人人都以为丁奉相当于李笑剑的弟子,也常常拿丁奉与之相比较。丁奉却从来不如此,但丁奉清楚,他羡慕李笑剑那一种无所畏惧,勇往直前。虽是心生艳羡,但丁奉明白自己永远做不来。他绝非精通算计,而是顺应本心,坚韧不拔,进退有据。静则静,动则动。
“此时只好虚与委蛇,先应付再说。”
雨龙王挥手间方圆三十丈云雾升腾,携着丁奉来到一处云阁。路程短暂,可雨龙王一路上嘘寒问暖,一直询问罗真君最近过得如何,丁奉也只好答道:“掌教镇守宗门,并无大恙。”
雨龙王笑道:“贤婿无需如此紧张,都一家人了。”
“关于这事,晚辈还有一言。”
丁奉刚想谈起此事,雨龙王却不给丁奉说话的机会:“好了,我们到了。”
刚一进门,丁奉就见着雨师妾那阴沉兼具怒气的绝美脸庞。不知为何雨龙王就算偏袒丁奉:“三娘,愿赌服输,谁能在‘龙蜃幻境’中战胜你,你就嫁给她。这可是你说的。”
丁奉暗骂道:“好个奸猾的老龙王,连自己亲女儿都要算计。”
雨师妾双目瞪了过来,丁奉假装没有看见,反而看着四周风景。这座云阁以龙族的审美算是朴素的了,不过却别具风味,丁奉看的顺眼。雨师妾怒骂一声:“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眼!”
丁奉连忙闭上眼睛,他可不敢说话,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这头暴怒的母龙说不定含怒出手,只怕龙王也来不及保护他。雨师妾气愤的跺了一下,整个云阁颤了三颤。等丁奉再睁开眼,她已不知所踪。
雨龙王又好声好气地对丁奉说道:“你们还年轻,可以慢慢来,亲事待你证道元神再结也不迟,想必方时她也会服气了罢。”
丁奉赶忙接上话茬:“关于此事,龙王,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雨龙王恍然,一拍手:“对了,你们掌教是不是有东西让你交给我。”他探出手来,面向丁奉。丁奉不敢迟疑,直接把那枚符诏掏了出来。
雨龙王一看,连指掐算,心情更是舒畅:“好!老罗嘱托你收集的玩意,我这里给你备上一份。还有那龙神八部经书也一并给你。”
丁奉作揖谢道:“龙王慷慨,可是……”
“哦!对了。”
丁奉擦了擦头上冷汗,停顿一声:“龙王还有何事?”
“你那是不是有一个名唤张宝的小孩儿?”
丁奉蓦然一惊:“掌教把这事都和龙王说了?”张宝来历不凡,与妖族有大干系,并且绝对谈不上是善缘。如果龙王真要找张宝的麻烦,丁奉也不得不提剑应对,希冀能借小混沌钟之力逃出生天。
正当丁奉全神戒备时,龙王慢条斯理地说道:“勿用那么紧张,本龙王一大把年纪了岂会找一个小辈的麻烦,说出去都嫌丢人。”
丁奉暗自缓了一口气,可雨龙王话锋一转,善意提醒道:“这事与本龙王无关,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这事。张宝的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我可不想见你尚未成亲,就命陨道途。”
丁奉对张宝之事也颇为好奇:“龙王,张宝为我道童,他的来历能否请您介绍一二。”
“也好,知道这秘辛的本就不多,你倒是问对人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坑骗你,绝对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