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师弟果真不凡,连擒了一青一红两只夜叉,连着旋龟都不是对手。倒是让我们几个师兄弟羞红了脸。被真人训了句,连个刚来的小师弟都比不过了,哈哈!”
丁奉摇摇头,对着眼前这道人说道:“师兄镇守之地,已有天罡妖魔。我这不过先天,养气的小杂毛。若是凭了法器之利还守不过来,不知掌教要如何责罚我呢。”
丁奉眼前这道人,名为郑宾。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人物,但是来历却颇为有趣,郑宾与丁奉一样来自大启,他所在的村子离丁奉所处的蓟城也不远。有一日,村中村长之妻新死,尚未入殓,直至日暮时分,村中守灵的儿女在恍惚间听到有乐声传来,渐至庭院,再看棺中女尸,竟然微动!不久,乐声响彻灵堂,女尸忽然从灵床上坐起身来,随乐起舞!村长那一家子瞠目结舌。
这乐声忽越渐越远,女尸随着这乐声蹦跳而去,村中之人见了这异状,谁人还敢出门,更何况此时已将近日落,昏昏沉沉,这女尸直向一处乱坟岗,吓得全村人都缩回了屋。但郑宾听了这事,不仅没有害怕,认为人死之后需入土为安,不听众人劝说,反而解释道:“村长之妻,她活着我都不曾害怕,更何况她现在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郑宾跟着那女尸至了那处乱坟岗,这坟地磷火飞舞,幽蓝幽静,那女尸围着一株槐树独自蹦跳起舞。郑宾岿然不惧,提气喝了一声,再折了一槐枝,驻地击打。那女尸应声而倒,乐声自停,随即郑宾扛了那具女尸回了村长家。
正巧这幕场景被路过的一位通天道长老瞧见了,他认为郑宾有气量,胆气亦是不俗,是个修道的苗子,就携了他上山修道。果真郑宾没有让他失望,虽后修道,但进境神速,现已有凝煞修为。在这魔穴磨练一段时日,就准备出穴炼罡了。
郑宾也是个豪爽的人物,只是在俗世呆久了,未免改不了许多习惯。自从听说了丁奉也是大启人士,就特别关照他。就如现在,他离了自家镇压的关窍,来到丁奉这,从法宝囊内掏出许多酒食,摆在玉石台上,与丁奉闲聊起来。
丁奉可没有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对这满盘珍馐也有些食指大动,就是有些不好意思。郑宾显然看出这点,拍了拍丁奉:“师弟,别和我客气!难得遇到个同乡人,还客气个什么啊!”
丁奉听了这话,点了点脑袋,当即掰了个鸡腿送入口中,砸吧砸吧嘴,赞叹了几声:“师兄,我乞讨过活的时候,可吃不到这么好的玩意儿。现在修道了,倒是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吃到这些吃食。”
郑宾哈哈大笑,他那时也只是勉强营生,所以颇有同感地说道:“我当初也不曾想到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现在想来,这些吃食不过个念头,只是为了一满口腹之欲,师弟若是有这念头,那便送予你罢。”
“师兄,你哪来这么多珍馐美馔?”
郑宾咳嗽一声,轻轻掩饰道:“顺路从大启皇帝膳宫里带出来的,怎样?味道不错吧?这厨头的手艺可不比明月楼里的大厨差。”
丁奉嘿嘿笑了笑,郑师兄口中的‘顺路’显然有许多水分,不过这只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不值得追究。
“咱们大启皇帝也是雄心勃勃,妄图一统东央,所以才心慕仙道。这不,被魔门钻了空子。不过话说回来,比乾王朝那个皇帝可好多了,那皇帝老儿连人身都抛了,去做什么狗屁冥王,真是可笑。”
丁奉深有同感,这大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现东央各处,不乏野心勃勃的帝王。当然,丁奉以为,论谁都都比不上那位真武帝主,所以要说谁能一统东央,除了林乾坤以外,应当不会有第二人了。
“师兄,这事我不大明白,难不成道门九派各自在暗地里扶持人间皇帝一统东央么?”
郑宾摇了摇脑袋,拎起酒壶往嘴里送:“我也不清楚,我待在这魔穴里已有三四个年头,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你那些事,乾王朝那些事还是孟师兄说的,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宗门里还有个同乡哩。”
“对了,师弟,你怎么光吃不喝呢,莫不是不会饮酒?”
随后丁奉便被郑宾逼着喝了点酒,不曾饮酒的丁奉自然呛了几声。这酒可不一般,名为‘仙人醉’,顾名思义,是连神仙喝了都要醉倒的仙酿。
丁奉初尝一口就满脸通红,连带着他那个红鼻子都显不出异状了,只好用真气运转全身,将酒气蒸发,:“师兄,不行,不行,这酒太烈了。”
郑宾大笑了几声,不再逼迫丁奉,念叨了几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丁奉疑惑道:“师兄,算算时辰,差不多下一批魔潮就要来了,你还不去镇守关窍?出了问题,是要被掌教捉去填河眼的!这可不是如去皇宫里偷酒一样的玩笑事!”
郑宾也有些醉醺醺的,打了几个酒嗝,满身酒气:“放心,放心。早在三日之前就有人替我镇守那处关窍,我早已凝煞大成,出了魔穴就要着手炼罡。”
丁奉一念便想通了,郑师兄应是不放心自己,这才耗费时日帮衬自己一二,这不由得让丁奉有些感动。虽然李笑剑也对他极好,但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