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童子视混沌灵气为禁脔,如今丁奉却要用混沌灵气供给矔疏,它如何肯甘心:“老爷!用混沌灵气滋养这个畜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给这头畜生喂些草料不就成了!”
混沌童子一口一个‘畜生’,丁奉也是无奈。好歹矔疏也是荒古异种,凡俗难觅的神马,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畜生呢?不过他却没想到混沌童子乃法宝之体,等同于道门元神长生之辈。无论矔疏如何神异,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头‘畜生’而已。
矔疏自小被初照人精心呵护,且早已通灵,脾性大得很。要不是丁奉那道混沌灵气能提升它的修为,估摸着现在还要摆脸色呢。现在听着混沌童子一口一个‘畜生’,不由得大怒,双瞳猩红,白鸣嘶吼,马蹄踏地,狠狠朝小混沌钟本体撞去。
混沌童子不避不挡,任凭矔疏撞来。矔疏之体何其雄壮,尖角之利就算是专修武道的强者都承受不住这一顶。但混沌童子乃法宝之身,而且是防御至宝,可以说,元神级数以下的手段伤不了它分毫。
钟身岿然不动,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矔疏却摔了个七荤八素,四脚朝天。它站起身来,甩了甩头颅,瞧向小混沌钟的眼神带着一些惊惧。
丁奉瞧见此景,不由得笑道:“荒古异种,灵智难开,更不懂修行之法。难辨敌我强弱,却是在混沌童子这遭了罪。”
混沌童子的傲气还在想象之上,玄黄色的钟身一转镇在矔疏马背之上,叫嚣道:“走!出门溜达两圈!”
矔疏何时受过此等委屈,初氏姐妹不知多宝贝它,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仙根瓜果,灵气充裕的吃食,丹药,这匹矔疏不知胡吃海塞了多少。要不是丁奉曾救过初氏两姐妹,不然说什么也是不肯把它借出去的。
矔疏嘶鸣了两声,哀求地看着丁奉。看着这一器一兽打闹着,丁奉摸了摸自家红鼻子,说道:“混沌童子,你就不要捉弄它了。好歹也是我师姐的灵兽,要是出了什么毛病,我也不好交代。”
混沌童子哈哈一笑:“老爷,你放心。这畜生绝不会出事,它身子骨强健的很。若是我没看错,应有瑞兽血脉。只是稀薄的很,但调教一番,尚且能用。”
丁奉犹豫了一会,点头道:“也好,若你能使其溯本还原,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不过魔穴之行,我除剑以外,无需外物。充其量当作个保命的手段,你勿用花费太多心思,以致消耗甚大。”丁奉又吩咐了几声,让小混沌钟不要太过折磨矔疏,更不要露了行迹,随后就出了洞府,寻某个人去了。
丁奉走至通天江边,也算得上是应约而来,虽然邀他的不是人,而是妖。
江水奔流,游鱼欢腾,稍显灵气,除此以外,也不见异状。比起许多灵山大川,还要逊色几分,不足以让文人墨客吟诵几首。寻常人家看了,也不觉有仙灵在此。
不过也有人曾言: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通天江中虽无真龙,但大妖却是不少,这却是另一种奥妙。
果然,江芳芳一如既往地坐在江边,半鳍半人,半个身子浸润在通天江中。丁奉直到现在也不曾知晓她到底身属何族,只知她极擅水性。
“也不是哪类鱼妖,还是鲛人。”
不过丁奉也不关心这些,慢慢靠了过去。大大咧咧地往她身边一坐,也像往常一般得了她的白眼,这让丁奉颇为恍惚。
江芳芳刚开口就说道:“我娘说,你命真好,竟得了罗真君的教导。”
丁奉悚然,暗忖道:“我出了掌教之门没几日,怎么她娘就知道了这事,难不成她娘和罗真君?江芳芳是罗真君的……”丁奉越想越不对,不禁打了个哆嗦,又被江芳芳一问,随即不敢再多想。
“嘿,你在想些什么呢。”
丁奉摇摇头,他知道人妖观念两异。当初江芳芳为了一条鱼就要出手教训他,本以为她脾性不良,但熟稔之后,却发现她本质纯真,与初见月类似,是那种城府较深的妖。
“没什么,只是好不容易回了宗门,结果又有差事发配下来了。”
江芳芳撅着个嘴,颇为不满道:“那又怎样,不知多少旁人艳羡你。既得了罗真君的教导,又能不成先天便出宗门。罗真君为你不知破坏了多少规矩,现在,人人都在传,你是罗真君最宠爱的三弟子。”
丁奉心想:“弟子一事,八字还没一撇了。怎么传来传去,这味道就变成这样了。”
“还说,等你先天就要正式收你入门。到时候,你可没空来这没什么人气的江边了。”
丁奉心思也单纯,不曾想那么多,随口说道:“那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么。况且流言蜚语不可信。就算成就元神,我想来这江边,那就要来。”
江芳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但仍抱着一丝疑惑:“真的?”
丁奉瞥了她一眼,无奈道:“那当然。我不是还说过,要教导你剑术。趁我现在有空,就教你几手!”
江芳芳虽不喜丁奉的臭屁,但她却亲身感受过丁奉的剑术,弟子一辈中能超越他的所剩无几,丁奉所欠缺的仅仅只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