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吧?
其实也不算很长时间,一年?可是怎么样隔了千年万年,此时听到竟有些许的陌生。这个名字跟着自己的时间远没有冷叛这个名字要来的长,他还是比较喜欢听别人叫他冷叛。
冷叛缓缓地睁开眼睛,笑容有些僵硬,声音极小地:“你这小子,居然还记得我。”
凤长鸣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只是看到冷叛的嘴唇有微微的动作。凤长鸣疯了一般地对麒麟神大吼道:“麒麟神!放了他!不要杀他!”
麒麟神不知道凤长鸣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然而它还是照做了。
火焰无声无息地从冷叛的身上退了下去,尽管这样,冷叛还是被烧的焦黑,半条命已经丢了,面朝天空,从空中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
烧焦的泥土已经僵硬了,一小撮一小撮地,像是小石子,被砸地漫无目的地弹了起来。冷叛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木讷地看着天空。那张黑黢黢的脸已经看不出陈昱的影子了。但是凤长鸣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胸口,无比激动地一把将他拽起来,质问的眼神看着冷叛难以辨认的脸,声音在发抖:“你是陈昱,你是陈昱对吧?”
冷叛的身子是软的,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在凤长鸣的逼问下。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叫我冷叛吧,我喜欢这个名字。这是她给我的名字。”
凤长鸣不知道冷叛嘴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他也不想知道。拽着冷叛,凤长鸣的表情极为愤怒,难以抑制的情绪都在声音中爆发出来:“陈昱!我刚才看出来了你就是陈昱!可是为什么你是天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
“凤长鸣在干什么?”麒麟神甚是不解。按照他的思维,就应该一把火将这个天妖烧死才对。何怜月和麒麟神挨得很近,因此何怜月默认麒麟神的这句话是在问自己,于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也许他们认识吧?”
“和天妖认识?”麒麟神的音调顿时高了起来:“这算怎么一回事?”麒麟神看着凤长鸣,目光多了一丝责备:“这小子,竟然和天妖勾结?”
“不算是勾结吧?”苏东何向这边走来,旁边跟着苏若雪。在听到麒麟神的这句话后,他终于忍不住回到它。
麒麟神扭头看着苏东何,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嘴上却不屑,说:“你很懂?”
苏东何平静地说道:“他刚才喊的名字,我曾经听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中阳山的镇妖师,似乎还是那小子的师兄。”
麒麟神闻言龙眉一挑,惊讶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这小子叛变了?可是他身上满满地都是妖瘴啊!”麒麟神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确不差分毫地都是天妖的气息。
“具体的,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半晌之后,苏东何说。
凤长鸣现在整个人都乱掉了。他刚才不可能会看错的,那个什么冷叛,其实就是陈昱。他曾经爱恨交加的陈昱,整个中阳山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师兄之一。
“你是陈昱。”凤长鸣的嗓音低了下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了。他看着冷叛的眼睛,试想着这双曾经在面具下的眼神,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
“为什么戴着面具,是因为被发现是叛徒很丢脸是吗?”凤长鸣的声音很轻,毫无怒意的音调里在努力地压制着什么。
“你搞清楚,小子。”冷叛闭着眼睛,声音微弱:“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叛徒,我在你们中阳山,只不过是做了几年的卧底而已。我一直都是为效力与阿离公主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可能!”凤长鸣暴怒的语气,活生生地像吞了一枚炸弹:“你为什么要投靠天妖啊!它们那些畜生,和我们有着血海深仇!你这家伙竟然要投靠它们?你脑子坏掉了吗?啊?回答我啊!”
冷叛发出了一丝森冷的笑声,道:“小子,你还不知道我是天妖呢吧?”
凤长鸣楞了一下,似乎冷叛的话令他难以快速消化。凤长鸣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受伤,这样的现实他难以招架,大约花了十秒钟稳定心神,他终于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件事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没有错。冷叛很早以就跟随阿离,从一个奴仆逐渐成长为阿离的得力干将,再到左膀右臂,现在淬血壁的二号人物。冷叛一步一步在成长着,所走的每一步都被鲜血与疲惫所覆盖。他看着阿离,就像看着所有的希望,为了阿离,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于是他本能地想到了那天阿离召见他,向她公布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那天的天气尚好,冷叛并没有对今天的境遇起疑。他来到阿离的寝宫,那天寝宫里只有阿离和他一个人,连殁疑都不曾被召见。
“冷叛,你说过跟随我,会为我付出所有是吧?”
冷叛理所应当地回答是。并非口是心非,他仰慕阿离,那种甘愿付出一切的心情并非还是惺惺作态。
阿离看着自己的手指,平静的眸子里找不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