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古遵守诺言,这次回来果真没有再离开。凤长鸣自理能力很强,几乎用不到姜寻古操心,尤其是在得知凤长鸣已达到了太元的级别是,姜寻古吓得坐立难安,直呼奇怪,毕竟这世界上实在不可能存在有人在半年的时间里连破博元太元两道门槛,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修炼方式才能做到啊!
凤长鸣却没什么好炫耀的,他无非是在苦心专研陨桃飞剑阵,因为巨元的力量太无法推动这样一个耗费庞大的阵法,就好像一匹小马拉一大车的货物,自然拉不动。而博元较之巨元虽然好了一点,勉勉强强能够发动,可是威力实在小得可怜,凤长鸣对此很是苦恼。
也许是造化弄人,凤长鸣无心插柳柳成荫。在某一天凤长鸣的陨桃飞剑阵的威力忽然增强,他以为是自己找对了开启阵法的诀窍,可是却意外发现并不是他发动阵法的方式存在什么进展,而是他的元力突飞猛进,由博元直接升为太元。他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运起元力施展凌空钻与凌空杵,都惊喜地发现威力有了实质性的飞跃。这时他才醒悟,自己已经突破博元,成为一个太元级别的镇妖师了。
他有了进步,何怜月也跟着高兴。只不过凤长鸣不解,自己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提升元力上,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醍醐灌顶似得提升了一个等级呢?
何怜月说:“你何必纠结这个,反正是一桩好事。”
凤长鸣为自己辩护,道:“其实也不是纠结,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元力忽然提升,如果找到了原因那么对我之后的修炼将有极大的帮助,而且我还可以将这个方法告诉给所有的镇妖师们,令大家都受益。”
何怜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凤长鸣,斟酌地开口道:“你、你什么时候想的这么周全了?”
凤长鸣先是一愣,很无辜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说完从何怜月眼神里看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情绪,他也配合着笑出来,揶揄道:“还不是在你身边呆久了,受你传染,思维方式和处世态度都被严重影响。”
何怜月眨了眨眼睛,一撇头,没什么表情道:“那你离我远一点好了,免得受我影响。”
“想得美!”凤长鸣哈哈一笑,伸手将何怜月捞到自己怀里,撒娇的语气道:“你要对我负责!”
……
“一个大男人,不害臊。”
然后不害臊的大男人深情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她羞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漫长的冬天,白雪成了这场舞台剧的主演,所有的生灵都要自惭形愧地为之让步。东风扫过松软的雪砂,明明没有下雪,却硬生生地营造出了一种雪花乱舞的样子。
置身于修炼事业的唐越宵衣旰食,刻苦的样子令人瞠目结舌。凤长鸣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三分钟热度,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坚持这么久,毕竟平日里的他可是连走十分钟的路都要喊累的矫情种啊!
“其实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身为天才,却还要比正常人努力。”凤长鸣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袄子,坐在洞口一边看雪景一边感慨道。
身边的何怜月披着一件雪白色的狐绒斗篷,随他坐下来,细腻的目光透过纷纷扬扬的大雪,最终落在对面挂满厚雪的枯树上的一根不起眼的树丫上,淡淡地问他道:“你说的是唐越?”
凤长鸣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坦诚道:“是啊!那种天才可不是我能够比得了的啊!”
何怜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小家子气地为凤长鸣辩护,道:“你也不赖啊,你现在是太元,唐越他还不是。”
知道何怜月是在袒护自己,只不过这种袒护太露骨了,令凤长鸣既羞又爱。他定定地看着何怜月的侧脸出神,半天忽然想到什么似得,眼底灵光大作,惊喜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上元节!”
何怜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凤长鸣,没听懂地又重复了一遍:“上元节?前几天不刚刚过了除夕节吗?这么快就又有节日了?”
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雏萝岛,自然不知道人界的文化错综复杂,节日更是多地数不胜数。
凤长鸣拉起何怜月的手,抿起嘴来笑笑,说:“走,带你去凉州看花灯,吃元宵。”
何怜月被他牵着站了起来,还是没弄懂什么情况,一边机械的向前走一边很好奇地问道:“元宵,是什么啊?有前些日子吃的饺子好吃吗?”
凤长鸣噙着笑意,故意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不会失望的。”
昏暗的天空中飘着小雪,风吹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由于寒冷,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比以往更紧一些,在凤长鸣身后行走的何怜月觉得这样的距离不舒服,于是快步走了两下,觉得还是不够近,于是又快步走了两下,直到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才算满足。凤长鸣并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任何问题,因为很久之前他就习惯了这样走在前头,替她遮风挡雨,尤其是这样的风雪天,他自然是要走在前头的。可不知为何何怜月要打破这种既定的习惯,任性甚至偏执地要和他站在一起。